周五半夜,南世理结束了一天的临时外出工作回到总部,随着电梯缓慢上升,她习惯性地先伸手摘下了略显沉重的耳饰。然而直到舱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她才迟迟想起——今晚她原本和白初吟有约。
按照过往经验判断,每当她无意间爽约时,白初吟都必定会及时找到她兴师问罪,因此在推开办公室门看见白初吟的那瞬间,南世理毫不诧异。
可开灯后下一秒的画面出人意料——不知为何,她那个素来形象端雅整洁的妹妹正衣衫凌乱地被白初吟按在办公桌上,颈间死死勒着一截领带,状态狼狈又破碎到几乎连哭声都发不出来。
此时南雪恩显然已经到了濒临昏迷的边缘,可白初吟半点也没有松开她脖子的意思,反而似笑非笑地盯着刚刚进来的南世理,问候道:“哦?亲爱的,你终于来了?这么久消息不读电话不回,我还以为你又去背着我干什么好事了呢。”
“......”南世理并不理她,只是看着满脸泪痕的南雪恩,随后蹙起眉把耳饰丢在了桌上,一点点用力扯出了白初吟攥着的领带,“初吟,放手,她会死的。”
她说着就彻底夺走了那领带,抓住了南雪恩的肩膀把她扶起来。
“姐姐......姐姐。”劫后余生,南雪恩此刻几乎发不出什么声音来,一时只是流着泪把脸埋进了南世理怀里,浑身都在发着抖。
在被她靠住后,南世理的脸上明显出现了一丝排斥。可她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就看见白初吟忽然抓起了桌上的水杯,毫无征兆地兜头朝她泼了过来。
“你的良心呢?”泼完水后,白初吟就甩开了手里的空杯,随后抓住南雪恩的指节扯下那枚她强塞上去的订婚戒,举在南世理眼前,“你现在见了我,就没别的话可以说了?”
南世理被她泼得闭了闭眼,一时脸上满是狼狈的水痕。
“......控制一下你的情绪,别在我面前发疯。”南世理擦着下巴上的水,随后表情冰冷地盯着白初吟,她视线扫过地上的奖杯,又看向南雪恩大腿内侧依稀可见的几道细微血迹,最终冷笑了一声,“我看你不也玩得挺开心的?怎么,难道你是有种被横刀夺爱的感觉?就是不知道你爱的是我呢,还是她呢......?”
南世理的话音还没落下,登时就迎来了“啪”一下清脆的巴掌声。埋在她怀里的南雪恩立刻惊愕地抬起头来,就看见南世理的脸已经红了一片。
“好笑吗?要不要我干脆和你退婚算了?”白初吟捏着手里那戒指转了转,语气阴沉,“你别活了,我也别活了,你说怎么样?”
“......管好自己的情绪,否则你会后悔。再这样发疯,你明天就算下跪求我也没有用。”南世理说到这里还没来得及落下话音,整句话就再次被白初吟的另一巴掌打断。
事情发生得突然,这连续两个巴掌让南世理的眼神变得尤为冰冷,也让她身后的南雪恩咬住嘴唇皱起了眉。
“明天是明天,今天是今天。”可白初吟仍旧只是极端不悦地盯着南世理的脸,冷笑道,“你想怎么样,随便你。这次又想威胁我什么?要我下跪道歉的话也明天再说,总之今天就是这样,南世理,我真是看你很不爽。”
她说着就甩了甩因为反作用力而泛红的手,随后重新戴上戒指捡起了自己的包,毫无诚意地说道:“好了,那么事情就这样吧。打了你我很抱歉,但你知道,那是你应该的。”
正准备走,白初吟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回身看向了正忧虑注视着她姐姐的南雪恩,随后语气忽然一改,竟然诡异地变得温和起来:“......雪恩哪,要不要今晚跟我走?我们离这个变态远点,怎么样?”
南雪恩闻言近乎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并不回答,只是更紧地贴在了南世理身后。
“......”从她的肢体语言里读出答案后,白初吟很快冷冷地抬起眼瞪了南世理几秒,随后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自顾自摔上办公室的门离开了。
鞋跟敲打地面的沉闷声音随着白初吟走远而渐渐消失,半晌过去,最终寂静明亮的空间里,就只有南雪恩仍未平复的呼吸声开始变得格外明显。
“世理姐姐......我很抱歉。”短暂的沉默过后,南雪恩率先拉开了一些距离。
在她看来,今夜几乎是南世理救了她的命,因此她像是丝毫都注意不到自己颈间的勒痕有多狼狈似的,反而只是看着南世理脸上的红印,歉疚道:“姐姐没事吧?......疼不疼?回去我帮姐姐敷一下就好,现在——”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南世理并不想听她说这些,很快就皱眉打断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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