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夜澜做了一宿乱七八糟的怪梦,早上起来感觉浑身乏力,头痛欲裂。
左晓达和许意小心翼翼跪在床边,伺候小姐晨起。
“什么日子,怎么都回来了?”蒋夜澜还有些奇怪。
两个小家伙神色紧张,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今天早上有一个重要的标会要开,尽管已经交给了几个不错的家奴负责,但蒋夜澜还是有点不放心,打算自己亲自去看着。
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公司的事情,并没有注意身边两个小奴的状态,就只是像往常一样洗漱换衣。
昨晚邢大人跪晕在小姐门口,到现在一直高烧不退。许意的爷爷作为服侍蒋家多年的老医生,几乎是看着邢之长大的,他看着邢之膝上大片淤青心疼不已,连夜把许意叫回来想让他劝一劝小姐。
许意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中猜想怕是邢大人惹了小姐不高兴,再加上身边没有人敢劝说几句,才被这样严厉的责罚。
他胆子小,怕自己看见小姐生气就吓得说不出话来,于是又联系了左晓达,让他也一起回蒋宅。
小姐今天一起床就神色不佳,眉头紧皱都没松下来过,小姐身边散发出的低气压让左晓达和许意都不敢说话。
左晓达服侍小姐换好了衣服,感觉再不说就来不及了,便咬牙扑通一声跪在小姐面前,许意也紧跟着跪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蒋夜澜终于发现两个小奴有点不对劲,有些不悦地开口:“都跪着做什么?”
“小姐…”左晓达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掂量着每个字:“小姐,虽然奴来蒋宅的时间还短,但是邢前辈服侍您一直尽心尽力,所有事情都是亲力亲为,不曾有丝毫懈怠。前辈的辛苦和用心奴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前辈做错事定不是有意的,奴斗胆,恳求小姐息怒……”
许意也紧跟上说:“小姐,前辈已经受过教训了……求小姐不要再生气了。”
蒋夜澜听得云里雾里:“你俩在说什么呢?对了,邢之人呢?”
左晓达疑惑的看了一眼许意,发现他好像也不太明白现在的状况,只能继续斟酌着回答:“回小姐,邢前辈跪了一夜,发了高烧实在挺不住晕倒了,到早上才被下奴们送到医院里……”私奴在受罚时随意晕倒会有逃刑的嫌疑,左晓达不知道小姐是否还有怒气,不敢说得太随意。
……跪了一夜?邢之?蒋夜澜懵了,仔细回忆了一下昨晚的情景,并不记得自己有责罚他。
难道是自己梦游了罚他跪着的吗?蒋夜澜只记得昨晚上做了很多怪梦,但具体又不是很清楚,只能得到这样一个离谱的结论。
左晓达见小姐皱着眉一言不发,以为小姐还在生前辈的气,连忙把头往地上磕:“小姐息怒,前辈真的不是故意逃刑的!昨夜天凉,前辈他烧得厉害才会晕倒……小姐求您别责怪前辈!”
这都什么跟什么?蒋夜澜被他吵得头更疼了,她今早本来就有会,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她需要尽快到公司去。
她揉了揉太阳穴,说:“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没罚他。既然生病了就让他歇两天吧,这几日不用来伺候了。”然后摆了摆手让其他侍奴把外套拿上,连早饭也没吃,直接离开了。
左晓达和许意相互对视,两个人都是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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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陆久清跟随父亲进入蒋家新宅,跪地给小姐叩首请安,很努力才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陆家是尊贵的一甲家奴,由于历史久远,身份地位极高。陆久清太爷爷那一辈就已经是主家的贴身心腹,他父亲年轻时被先主点名任命为总管家,一个人就将蒋家内宅的方方面面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先主意外离世后又陪着少主去学校学习。作为一个年长的忠仆,他时刻都跟在少主身边辅佐,扶持少主继位后一边在主宅当着总管,一边帮年轻的家主上下打点各个家族的业务,为了蒋家能顺利度过那几年艰辛的日子,他父亲可谓是鞠躬尽瘁。
到现在家主和小姐还像小时候那样亲切地唤他父亲“陆伯伯”,小姐新宅的总管邢大人还是他父亲亲手带出来的徒弟,平日遇到了也得恭敬地叫上一声“老师”。
但对陆久清来说,这样显赫的家室背景并没有给他带来丝毫荣耀,反而成为他肩上最沉重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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