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一天,樱木花道率领的百虫小队侦查了东边的向日葵。
第二天,樱木花道率领的五十虫小队征服了西边的野豌豆。
第三天,樱木花道率领的三十虫小队登上了南边最高的那棵橄榄树。
第四天,樱木花道率领的十虫小队决定向北边的山核桃树发起挑战。
虽然时间不长,还真是发生了许多事……
“说什么许多事,不就是吃这一件事吗?”而且队伍规模为什么越来越小了?!虽然早料到会有这一天,不过——“这才几天的功夫啊?三井寿你也太,太……”灰头土脸回来的狩猎小队挨个从身边经过,这几天留在地下给三花打掩护的宫城良田一时竟找不到恰当的形容词。
“不要这样说小三!”三井寿还来不及解释,花道已经从一群残兵败将里飞快钻出,以一种敢作敢当的好汉气概拦在三井身前:“要怪就怪我!要不是我嘴馋,小三他们也不会去和那些坏虫子打架。我真是太没用了,关键时刻完全帮不上忙……”
见小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下来,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宫城心想我才不吃这套:“哦?原来女王陛下你也知道啊!为了你的口腹之欲,给大家惹了多大的麻烦?三井你别瞪我,良药苦口忠言逆耳知道吧?就算是女王也不能太离谱了!”并且不知道为什么,总爱艹谏臣人设的水户洋平这一回装死装得比负鼠还像。
花道瘪瘪嘴没接话,乖巧垂头,拿眼偷看默默和他站成一条线的三井。
“你看他干嘛?来来,你看看这位。”宫城截住一位路过的残兵,向花道展示对方那袋上厚厚的纱布,“人家本来可以当个没有姓名的配角平安活到大结局,现在呢?差点成为你俩爱情游戏的炮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也不知道这么危险啊!只不过是想改善一下大家的伙食……好吧我错了!不过良良你这么好,一定不会怪我吧?”见没虫搭腔,花道再接再厉继续说:“对了,我和你们说过吗?其实前阵子我的甲虫丢了,那可是我从小养大的小甲虫……”
“ohhhh……”路过的虫于心不忍,伸出包成粽子的爪子,想要抱抱这只可怜的小虫,碍于旁边宫城的脸色,最后咳嗽一声走掉了。
宫城板着脸:“我和你说正事呢,别转移话题!”
“我看也说得差不多了,宫城,你带他去包扎一下吧。”三井皱着眉把手里的伤员往宫城怀里一送。他也受了伤,几道血口衬得那张脸更加阴戾,正因为顶着这样一张脸,他转身揉花道红发的动作就显得格外微妙——有种在冷漠和殷勤中反复横跳的割裂感。三井冷漠而殷勤地说:“喂,别伤心了,快擦擦。”
眼看好兄弟作为暴娇的最后一点体面也荡然无存,深感心累的宫城搭上受伤的同胞,沉默,摇头,转身要走。挨了一顿训的花道却不肯放过他,看似无忌的童言却追上来:“我听说良良哥打架也超厉害,那如果今天良良哥也在,结局应该会不一样吧?”
宫城转过脖子,看见花道用朝自己笑得狡黠又坦荡。他把脖子又转过一点,去看三井。三井正用手里的亚麻手帕替小虫擦嘴角残留的核桃碎屑,奇怪地回看他一眼:“看我干嘛?女王说的挺有道理。”
“……”
于是第五天,樱木花道率领的三虫小队刺探了草地边缘的一棵凤梨科植物。
昨夜有雨,雨水流入由叶鞘围成的贮水器,汇聚成一汪对虫虫而言面积相当大的湖泊。
雨后的阳光照在小队长仰起的脸上。花道赤脚站在叶鞘弯拱而起的最高点,穿背心,裤腿卷到大腿根,露出劲瘦修长、比例极佳的四肢——这让你想到每场春雨后都会节节拔高的青竹,可现在是秋天啊,这样的干劲是否有点不对劲?——花道带着他特有的、矛盾而蓬勃的生机,对困惑的队员们比出两个兔耳朵:“准备好啦!”
收到信号,上方树枝上,队员一号用力踩踏脚下金黄的叶子,似乎对这样的事已经十分习惯;队员二号则在上下颠动中盘腿端坐,鄙夷地看着队友有失体面的行为——叶片因受力而震颤,立刻有残留的雨水从边缘坠落,啪地砸在下方的凤梨叶鞘上,左右来回滚动。等候多时的小虫欢呼一声跳上去,椭圆的水珠便裹着他,一同顺着中间凹陷、宛如滑道的叶鞘咕噜噜滚落,在花道兴奋的叫声中义无反顾地冲向尽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绿色的镜面碎裂又复原,留下一圈圈由深至浅的波纹。
紧盯着这平静的画面过了好几秒,三井神色微变,展开骨翅落到湖边:“喂,樱木花道?!”
一串咕嘟嘟的小气泡之后,水里沸腾出一只热乎到烫眼的小虫,湿漉漉的红发集体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背心短裤也全部湿透紧贴在身上,每一个亭亭的竹节都清晰地凸显,花道朝三井泼水:“好好玩!小三,我要再来一次!”
三井暗自松一口气,嫌弃地退后几步,移开眼:“没下次了,麻烦的小鬼!”
还不是被你宠出来的?——跟着一起飞下来的宫城察言观色,只觉得好兄弟此刻脸上的表情陌生得很,待他们重新回到方便察看周围情况的高处,宫城忍不住试探:“水户给的缓冲期已经过半了吧,你这边进展得怎样了?”
“什么进展?”三井侧头疑惑地看着宫城,半晌反应过来,声调拔高,脸也可疑地红了,“喂喂,说什么呢?那家伙还是个孩子啊!”
是啊是啊,将流川他们吃得死死的孩子。如今又多了一个。
宫城望天,看在兄弟情分上还是劝,“都易感期了就别强撑了,反正你对他也……”
“烦死了,谁要你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