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米尔收回眼神:“大哥,我们回去吧。”
帕洛斯瞥向竹林外那扇半掩的角门,心思又转了起来。才往角门踏出一步,卡米尔就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强拉着他跟在雷狮身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个人又拉拉扯扯地回到楼上卧房。
到了门口,卡米尔没有进屋,和雷狮道了声晚安便转弯向另一个房间走去。临走前,他又沉沉地瞥了帕洛斯一眼,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帕洛斯装作什么都没看懂,露出个乖巧的笑容:一路上他的手骨都快被卡米尔捏碎了,现在他知道卡米尔就住隔壁,要逃跑也不会再选今晚。
只是,有一点很奇怪。雷狮看不见,认错他情有可原。可这个卡米尔又不瞎,看上去也很讨厌他,为什么不干脆揭穿真相呢?
帕洛斯想不明白,只觉得卡米尔心怀鬼胎,心中忧虑更甚。
他磨磨蹭蹭地跟着雷狮又进了刚才拼命逃离的卧房。雷狮不用指引,精准地走到了床边坐下。帕洛斯忐忑不安地站到他跟前,不知道对方会怎样处置一个伤主的下人。
卡米尔就在旁边,该怎么逃……
“你在想什么?”
在他绞尽脑汁想脱身之计时,雷狮又问了一遍之前的问题。
帕洛斯沉浸在自己思绪里,雷狮冷不丁一声,唬得他往后退了一步。雷狮耳朵动了动,似乎是在探听他的位置,数息之后便抬手径直将他拉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跌在了柔软的被子上,手按着软枕往前一滑,整个人都趴在了床上。想起雷狮刚才做的事,帕洛斯手忙脚乱想要起来,目光游移,却瞥到了随着软枕移位而露出来的泛黄书皮。
这是,九皇兄要的账本,怎么会在雷狮这里?
帕洛斯和母妃在宫中生活不易,幸得异母皇兄九皇子的接济,才不至于过不下去。从小母妃便告诉他,如今太子的大位,是从九皇兄手上抢来的。将来等他长大,要帮九皇子夺回太子之位。
九皇子对他很好,母妃每次看见九皇子也会笑得很温柔。纵然帕洛斯不觉得中宫皇后所出的太子还需和九皇子抢皇位,也是认真将他当兄长对待。
这次九皇子让他帮忙去偷一本太子贪污受贿的账本,他也是想都不想便应了。谁知到了九皇子所说的地方,根本空无一人,外面还有早就埋伏好的官兵。
他被官兵追得一路跑进鸿胪馆,原以为要无功而返,却意外在雷狮床上看到了这本账本。
但是,为什么?
雷狮一个来当质子的异国王子,怎么能拿到当朝太子受贿的账本?
帕洛斯满眼震惊,完全忘记旁边还有一个雷狮,伸手将账本拿了过来翻看。陈旧纸页上是密密麻麻的小字,记载了太子和各地官员之间的利益往来。帕洛斯才看两行,一只手就从头顶伸过来,抽走了账本。
“这东西很好看吗?”雷狮用闲聊一般的语气问他,随手将账本扔到了角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帕洛斯猛地抬头,这才发现雷狮不知何时已经覆身过来,高大的身体笼罩着他,温热的掌心轻轻贴上他的额头。
之前磕出的满额头血已经干涸,可平滑皮肤上一道凹凸不平的伤口依然很容易摸出。雷狮从床底暗格翻出一个药箱,拿出纱布,又取出一个小瓶子往纱布上倒了些带着异香的碧绿液体,“啪”地一声盖在他脸上,胡乱擦了一通。
帕洛斯被雷狮揉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手攀上他的手臂,脸被纱布磨得闷痛也不敢出声。雷狮又给他的伤口缠上纱布,奇怪的碧绿液体接触到伤口,冰冰凉凉的,帕洛斯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上完药,雷狮没再对他做什么,从身后揽住他,一起沉默地躺在了床上。
帕洛斯沉默是怕露馅,雷狮沉默就不知道是为什么了。
说实在的,帕洛斯很好奇他到底是不是真喜欢那个侍从,都上手抱了还是没感觉到不对劲。不过此刻形势所迫,他更多在思考如何带上账本逃跑,这些细枝末节也没多关注。
卧房内的沉默维持了很久。帕洛斯原以为自己会紧张地睡不着,没想到没过一会儿就困得睁不开眼。后来他才知道,雷狮给他上的药是吐蕃王宫秘药,见效很快,对人体力损耗也很大,基本睡一觉,那些不大的伤口就会消失,因此还得了个诨名叫“一睡无”。
他快睡着的时候,雷狮突然出声:“我把你的尸体放到了桑丹康桑雪山的北坡,雪狼和胡兀鹫在你身边盘旋,不肯吃你。大合萨说,吉祥天不愿渡你往生。”
什么尸体,这人嘴真臭,他不活得好好的吗?
帕洛斯迷迷糊糊地想,不被野狗饿狼啃不是很好,死了还要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他可受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知道一点吐蕃的习俗。那边流行天葬,人死后,家人将他的尸体放到山上。三天后过来探视,若尸体已被野兽飞鸟啄食,这就代表那里的神明吉祥天母认同了他,愿意渡他往生。若没有,则代表吉祥天不认同那人,那人的灵魂就会成为孤魂野鬼在世间飘荡,直至神魂俱灭。
不过话说回来,雷狮应该不信吉祥天的吧。
这些年雷狮在吐蕃弄出的动静很大,帕洛斯也听过不少。
雷狮年仅十三便被赞普立为世子,他掌权后,就一直极力推动削弱吉祥天信仰,以此翦除大喇嘛的势力。同时他还废除奴隶贱籍,赐田放粮,连根拔除了不少旧贵族。
到如今十年过去,雷狮在吐蕃平民中声望已经很高,几乎成了圣人。不过,可想而知,他在被侵犯利益的贵族眼里,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他推行的政令本就得罪了贵族和喇嘛,不知有多少人记恨他。偏他又心狠手辣,连自己的六王叔都能下令割舌断肢,弄得王族也和他离心离德。
一来二去,暗杀他的人不知凡几。雷狮千防万防,终究百密一疏,被人毒瞎了眼睛。而王子一旦身有残疾,便自动失去继承王位的资格。他主动退位后,吐蕃各方势力对他虎视眈眈。
要说雷狮也是足够果决,一旦势弱,就立刻向中原递交国书,表示为表两国友好,愿来京城为质。
帕洛斯怀疑雷狮早就和皇帝私下达成了什么交易,雷狮的国书一到京城,吐蕃边境就出现了皇帝的大军,恰到好处地压制了军事贵族的行动。而吐蕃后选出的世子雷蛰,据传和雷狮有深仇大恨,要亲自杀他报仇,下令任何人都不许在他之前对雷狮动手。
各方势力还指望雷蛰上台后废除雷狮的政令,当然不敢得罪他,居然让他一路平平安安地到了京城。
雷狮走后,雷蛰依旧推行雷狮的政令,甚至越发深化细化。不过,雷蛰的手段相比雷狮温和许多,吐蕃各方眼见回天无望,又见雷蛰行事比雷狮圆滑,也就慢慢接受了现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系列的事件如此水到渠成,让帕洛斯不得不怀疑一切都是雷狮安排好的。可他不明白雷狮图什么,王位拱手让人,功绩拱手让人,自己还成了寄人篱下的质子。总不会是这京城里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让他非来不可吧?
帕洛斯想到这里,自己都觉得荒唐,连话本都不敢这么写。
他漫无目的地乱想,眼皮越来越沉重,不一会就完全睡了过去。
他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
梦里他成了被送往吐蕃的质子。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进入吐蕃后,没和九皇兄联系,却和太子往来甚密。梦中的吐蕃比现实里改革晚,积弊也更甚,虽然军事力量强大,却很容易从内部击溃。
太子掌权后,开始逐步削弱吐蕃势力,帕洛斯为他提供了不少情报。数年之后,太子继位,按照承诺接他回来,雷狮却不肯放人。
那时雷狮的改革也像现实中一样遭到了王公贵族的反对,这些旧贵族决定联合政变。军队包围了雷狮的王宫,雷狮带着忠心的下属突围。说也奇怪,如此危急的时刻,他却是和雷狮在一起的。
帕洛斯在梦里也不忘吐槽,按自己的性格,不该顺滑地向叛军投降吗?
可他就是没有。
梦里的情境不由他自己掌控。在一番厮杀后,雷狮带他突出重围,与宫外埋伏的军队汇合。原来这是雷狮以身为饵设下的杀阵,目的是将旧势力一网打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一直跟在雷狮身边,衣袖里有太子新送来的玄铁匕首。他不知道梦里的自己在想什么,只能看到自己在马背上一言不发。
雷狮带领军队开始了反杀,叛军败局已定。即将胜利的时刻,他忽然叫了声雷狮。雷狮回过头,他袖子里的匕首也出了鞘,然后心脏就传来剧烈的疼痛。
看到他动作,将他心脏捅了个对穿的,是今天帮他正骨的少年卡米尔。他大口大口地吐出鲜血,回头抬手,玄铁打造的匕首精准割断了卡米尔的颈动脉。
卡米尔捂着脖子倒下了马,他笑了一声,在最后一刻将匕首向雷狮的方向飞掷出去。
很少有人知道,他的飞刀例无虚发。
帕洛斯猛然睁开了眼睛。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梦里的疼痛如此真实,他现在还觉得整个胸膛都泛着疼。他抬手想摸摸自己的心脏是否完好,却发现身体如同灌了铅似的沉重,手很难抬起来,脑袋也晕晕的。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发烧了。
他的腿正了骨却没好好上药,他又用了一睡无那样的虎狼药,昨晚又打架跳楼的各种折腾,一来二去,自然发烧了。
帕洛斯暗暗叫苦,这下连逃跑也没力气了。他迷迷糊糊地伸脚去角落摸索,触到账本微凉的封面才安心下来。
雷狮大概还没发现自己生病吧,否则还不得把自己赶出去。不过话说回来,雷狮对那个侍从“帕洛斯”还真挺好,那怎么还让侍从做扫地的粗活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烧得头晕眼花,自嘲地笑笑自己还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艰难起身想去倒杯水喝。
一块冰凉的软巾“啪”地一声盖在了他的额头上。动作并不温柔,但比起昨天雷狮毁容式的擦脸,好了不止一点半点。
他现在眼前也花白一片,眯眼瞧了半天,才看清眼前这个照顾自己的人是谁。
“卡米尔!”帕洛斯忽然精神了,他对昨夜这个年纪不大下手却狠的少年可谓印象深刻,再加上还做了被对方捅穿心脏的梦,几乎是看清后者的脸瞬间就抱着被子向床里面缩去。
然后他就被涩苦的药汁灌了满嘴。
“闭嘴。”卡米尔看他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沉。
药是放凉过的,帕洛斯喝起来倒是不烫,但也架不住卡米尔把他的嘴当个漏斗似的直往里灌。他跟着卡米尔抬高药碗的动作吞咽个不停,小巧的喉结不断上下滑动。一碗药见底,帕洛斯差点没背过气去。
卡米尔站在床边,静静俯视着帕洛斯急促地喘气。半晌,他才说道:“大哥在治眼睛,需要保持情绪稳定。我只想让大哥心情愉悦,谁是帕洛斯,我无所谓。”
帕洛斯惊讶地抬眸,橙金的眸子因为发烧雾蒙蒙的,被药汁浸湿的唇瓣也红艳的过分。他皱起眉,似乎想说什么,卡米尔却提前一步将准备好的蜜饯塞了他满嘴。
卡米尔的手掌一直按在帕洛斯嘴上,甚至还半捂住了他的鼻子,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帕洛斯没办法,只好乖乖地嚼起蜜饯。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很快去除了药汁的苦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帕洛斯心道这蛮子还挺会买东西,居然买到了羊皮巷子的古方蜜饯。要知道,很多京城人没人带路,去羊皮巷子都会迷路。
蜜饯慢慢被帕洛斯嚼得只剩了个核,卡米尔却迟迟不肯松开手。帕洛斯眼巴巴地瞧着对方,嘴里的核舔了好几遍,从左腮帮换到右腮帮,卡米尔还是没反应,只是皱眉盯着他。
忽而,他抬起另一只手掐住了帕洛斯的脖子,手指按上某个穴位,喉咙肌肉便不受控制地松弛下来。
蜜饯的核顺着喉咙一骨碌滑进了胃里。
帕洛斯惊恐地看他,这蛮子有什么毛病!
他倒是不怀疑卡米尔下毒,这古方蜜饯他也常吃,就是一贯的味道。在核里下毒更是无稽之谈了,核上连个缝都没有。因而他更觉得卡米尔行事荒唐,难不成就是看他不顺眼,故意让他出丑吗!
帕洛斯细细打量他。
昨夜天色暗,他只大略看出这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现在看来,卡米尔生得眉眼清秀,脸颊还带着点肉嘟嘟的婴儿肥。他的身体才开始抽条,周身还带着些许稚气,清秀内敛的气质与身形高大矫健的雷狮大相径庭。
即便如此,帕洛斯也一眼看出卡米尔和雷狮相貌有许多相似之处。联想到卡米尔这个名字,帕洛斯推测,恐怕对方也是吐蕃王族中人,只是不被承认罢了。
倒是和他的处境有些许相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或许是想到这一点点的“同病相怜”,帕洛斯原本气急了想咬他,嘴巴都张开了,中途还是换成舌头,在冰冷掌心轻轻舔了一下。
嘴上霎时一空。
帕洛斯定睛一看,卡米尔已经跳到了门口。对方狠狠瞪了他一会儿,什么也没说,甩袖离开。
接下来便是漫长的养病时间。
卡米尔没说错,雷狮也在治疗眼睛,约莫是到了什么关键时期,鸿胪馆里整天飘着药味。
帕洛斯的病倒是没两天就好了,此后便一心想带账本逃跑。可惜白天卡米尔将他看得很紧,根本找不到空隙。晚上雷狮回来,把他当个抱枕似的紧揽着睡觉,他更没机会逃跑。那本账本就那么谁也不在意地扔在床尾,让他心焦不已。
事情的转机出在一个雨天。
这是入夏后的第一场暴雨。刚过正午,天色就阴沉得好似夜晚。天外雷声轰鸣,闪电阵阵。
鸿胪馆里一整天都没药味,似乎是雷狮被谁邀请出去。卡米尔也没有踪影,帕洛斯猜他也跟着雷狮一起赴宴了。
他将账本揣在怀里,站在床边向竹林边敞开的角门眺望,终于忍不住再度攀上了窗外树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次的行动格外顺利。
角门无人看守,他很轻松就逃了出去。九皇子与太子缠斗多年,在宫外自然是有势力的。帕洛斯来到距离鸿胪馆最近的联络据点,将账本藏进房间暗格,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这个联络据点并不常用,轻易不会有人来。他到了九皇子的地方,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又见屋外雨还没停,便坐在檐下看着大雨发呆。
雨声助眠,不知不觉,帕洛斯便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空气中弥漫着清淡的甜香。身下也不是坚硬的木板,而是柔软的床铺。
“九皇兄?”
帕洛斯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却无人回应。他小心翼翼地坐起身。窗外的暴雨还没停,风过竹林潇潇飒飒,雨打梧桐滴滴答答。帕洛斯心中一紧,这是他在鸿胪馆常听的声音,难不成他又回了鸿胪馆?
可是黑暗中看到的景象分明和雷狮的房间大相径庭。
帕洛斯惊疑不定地掀开被子想要下床,脚踩到地板,腿还未用力,全身便一阵酥软,无力地跌倒在地上。
“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帕洛斯眼角沁出泪花,倒不是摔得疼,而是随着他的苏醒,体内好像也有什么东西苏醒了一样,热意从小腹蔓延开,四肢都酥酥麻麻地泛着痒意。
他难耐地捂住小腹,额角泌出细细的热汗。他很难形容现在的感觉,像是肚子里结了个果子,今天终于彻底熟了,饱满多汁的果肉从薄薄的果皮下爆裂开,流淌的汁液向四肢百骸蔓延,带去惊人的热意。
帕洛斯低低呻吟着,小脸涨得通红,眼角一颗圆圆的小痣被汗水衬得越发明显。他才刚过舞勺之年,还不通人事,对于身体的一些变化十分迟钝,只能无措地用手指抓挠衣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脱掉衣服。”
低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帕洛斯一个激灵,只觉得身上热意像是受到了什么指引一样,更加疯狂地在体内流窜起来。他艰难地抬起头,看见房间中央的桌子旁边,端坐着一个清瘦的人影。
卡米尔吗?这是他的房间?
帕洛斯警惕地想要远离他,酥热绵软的身体却不由自住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到了对方跟前。他惊骇不已,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邪术——是之前卡米尔强迫他咽下去的蜜饯核有问题?
“脱掉衣服。”
卡米尔再次重复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
帕洛斯艰难地挤出一个字,细长手指却极为乖巧地搭在腰间衣结上,指尖勾着衣带轻轻一拉,宽大的外衫霎时坠落脚下,在脚边堆叠出迤逦的弧度。
卡米尔坐在他面前,腰板挺直,神色如古井之水一般平静无波,反观站在他面前的帕洛斯,脸色嫣红,银白发丝被细汗黏在颈窝,尚在发育中娇痩身体摇摇欲坠。两者一静一动,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房间里安静地只剩下衣料摩擦的窸窸窣窣声。
随着中衣也坠落脚边,帕洛斯的手搭在了最后一件里衣衣领上。氤氲着水意的橙金眼瞳浮现出显而易见的惊慌,他想拒绝,可仿佛有沉重的锁链锁住了他的嘴,让他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沉默地掀开里衣,任由雪白的里衣便顺着圆润的肩膀滑落,露出光裸白腻的躯体。
卡米尔的眼神落在他缠了白色布条的胸膛上。
帕洛斯的手仍在不受控制地解开布条,一圈一圈将布条松开,露出胸前白软起伏的弧度。这些许微凸的起伏,放在一些富态的男子上并不奇怪。偏偏帕洛斯身量小小,腰肢细细,这柔软的弧度放在他身上,就如同少女娇小的嫩乳一般。更别提胸前两颗嫩红的奶头因为长时间捂在不透气的布条下,显出艳红的濡湿水光,让他整个人都呈现出雌雄莫辨的情色味道。
沉暗夜色里,银发金瞳的少年全身光裸地站在屋子中央,纤瘦的身体细腻洁白,泛着层象牙般的光晕,随时都会被夜色吞没。
卡米尔眼神动了动,伸出手将不着寸缕的人拉坐在了腿上。他掐着对方的腰,让人背对着坐在怀里。白皙光滑的背部皮肤接触到卡米尔细滑衣服上的精致丝绣,给燥热的身体带来丝丝缕缕的凉意。
冰凉的手掌沿着他纤瘦的腰窝一路往下,抚过薄薄的胯骨,圆实的臀部,最后停在了细腻柔滑的大腿内侧。帕洛斯隐约猜到他要做什么,神色越发惊慌。可他现在的行为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甚至还主动抱起双腿,将饱满莹润的臀部和细滑的大腿根部暴露在空气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生着一层薄茧的手指覆上了他微微挺翘的嫩红性器,粗粗撸动几下,便目标明确地向性器下方摸索而去。果不其然,手指下的皮肤一片柔滑细腻,丝毫没有正常男性该有的毛发。
其实真说起来,帕洛斯比卡米尔小好几岁。身体堪堪发育,个子也没开始长高,私处和孩童一般幼嫩没什么好奇怪的。
但卡米尔知道不是这样。
修剪圆润的指甲再往下摸索些许,便触到一条隐秘紧窄的肉缝。此刻,那条肉缝中正缓缓吐出缕缕濡湿淫液。
“空行母。”
卡米尔的嘴唇微微动了动,神色倒是没有太过意外。
他第一次给帕洛斯诊脉时就发现了后者脉象的异常。帕洛斯的身体兼具男女特征,与传说中吉祥天母座下,兼具三十六法相的空行母相同。
虽然这些年他和大哥致力于削弱吉祥天的信仰,但也只是政治上的需要。他本人则和普通的吐蕃百姓一样,将空行母视为降神吉兆。
卡米尔信手点燃了桌上的灯盏,暖黄光晕霎时驱走了屋中黑暗,也照亮了怀中人细白娇小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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