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玉佩端详了会儿,发觉除了裂纹处,与摔碎前竟别无二致,眼见着人要走了,他没端详的更仔细,更无暇顾及,一起身便追了出去。
外面正下着雨,苏成熙走之前特意拿了件外套,边走边喊,终于在鬼庄里找到了人,“我说你大半夜的,离家出走做什么,而且还非要跑到这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给隋寒白披上外套,那人并没有理他,苏成熙便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心急了些,隋寒白是谁啊,大庸城的小捕快,一辈子都不曾离经叛道,遵照左城主的意思一板一眼的活到现在。
生活里除了要找到式微图,大概就是破案了吧,从来都没有为自己活过,这样的人偏生碰见了他,一上来就要与他色授魂与,他怕不是觉得他脑子有病。
算了,苏成熙想,又不急在这个时候,更何况眼下还有个案子要破,等那时候再说吧,等那时候他再挑明……
“你跟着我到底想做什么,苏成熙?”
“我想跟着你啊,这路又不是你家开的,”苏成熙顿了会儿,算了,他等不及了,他今晚就要一个结果,“刚刚那样你讨厌我吗?”
“我是故意的,隋寒白,我说心上人其实一直在想你,所以我就回来了,可你这个人,实在是个难啃的骨头。”
苏成熙干脆挑明了说,“问你要玉佩,不是一刀两断的意思,伸出手来,”眼见隋寒白不配合,他直接把他的手拿过来,将玉佩放进他掌心里。
玉佩带着掌心里一点温热,隋寒白微微垂眼,又听见苏成熙不着调的说,“这是给你的聘礼,姑且算交换信物吧。”
“哎,我说这么多,你说句话啊。”
苏成熙不满意,将人转过来,竟看见这人眼睛红了,他从善如流,用外套盖住了,“别哭,以后我疼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隋寒白一把将他推开,冷漠无情道,“别闹了,苏成熙,你明知道当年隋家做了什么事,也知道我是什么人,你逗我玩儿也要有个度,不要拿这种事开玩笑,我走了,你自便。”
“那我怎么说,你才能相信,隋寒白!你信我一次,喜欢我一次怎么了?!从小到大都是我追着你跑,你这个人天生狼心狗肺,良心被吃了吗?”
“我有什么可值得你喜欢的?”
“所有,”苏成熙一步一步走近他,其实自己也说不清楚,“我看见你就高兴,看见你就想亲你、抱你,想和你待在一起,这些够了吗?”
“记住你今天的话,苏成熙,”隋寒白转回身来,“以后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别后悔。”
苏成熙还没反应过来,忽然被他一下推着靠在了柱子那里,滚烫的吻便一下一下的落下来,似乎连喘息的余地都没有给他留,呼吸交缠起来,双唇紧贴。
廊柱外是暴雨如注,里面却一片火热,仿佛坠入了一片火海里,身上的衣服都紧紧贴着,汗津津的。
苏成熙深觉自己快要断气似的,伸手推不开人,唯余脸色红得如同春三月的樱桃,“隋寒白,”他拿出一点力气来说,“你不要告诉我,你上辈子是属狗的。”
隋寒白愣了下,这才分开了双唇,看清楚他唇上咬出来的痕迹,有些不愿相信似的移开了视线,苏成熙拽他,不满道,“都这样了,恐怕我明天没法见人了,你没什么话要说吗?”
“你想我说什么话?”隋寒白想了想,“那我自己去查案,你在家休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都别想,”苏成熙打断他,又重复了之前的话,“你没我不行的,”
他点了下两人的胸膛,眼底的笑意仿佛清波荡漾,看得人移不开视线,“你我,该是天作之合。”
说完他也不等隋寒白回话,牵了人的手往回走,半真不假地埋怨道,“大半夜的离家出走干什么,天都亮了,你看看,也就是小爷我疼你,”
“说说吧,你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隋寒白并不说话,只见了天亮,恐路上有人,便要放开他的手,苏成熙一见,急忙又握紧了,“我就乐意拽你的手,我不仅拽,我还要大肆宣扬,说我爱你,隋寒白,你不是瞻前顾后的人,怎么遇到这种事情手足无措了。”
答案他们心里都有数,无非就是一个“爱”字,它能让苏成熙从进京之路返回,也能让隋寒白瞻前顾后起来,恐不能好好保护他,好好的来爱他。
苏成熙见他这样子,在心里一叹气,算了,眼见天都要亮了,查案才是正事,便准备向着案发地点去了。
谁知隋寒白没动,等他讶然地一回头,才听见他说,“你问我情爱起于何处,便是那年你我歃血为盟之时。”
苏成熙愣了下,夸张道,“想不到还在我当你是兄弟时,你就对我情根深种了,隋神捕,你可真是能藏。”
隋寒白不知是何意味的嗯了一声,伸手拽着他往案发地点走,“走了,查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一道走进了那妇人家里,远远便听见一声声呜咽,苏成熙心里一叹气,觉着可怜,没空多想,便一同进了里面问询,尸体早被拉走叫仵作验了,大致与他们的想法差不了多少。
现下,最主要的是,这毛脸猴子雷公到底是何方人物。
一进屋,竟看着比昨夜里还乱些,两人俱是一阵奇怪,隋寒白的手下瞧见他们,便离开了妇人身边,过来报告。
“大人,这妇人说昨夜她瞧见那猴子脸雷公又来了,翻箱倒柜,不知在找什么,她怕极了不敢出声,奇怪的是,属下守在院外,一夜未曾听见风声。”
两人神色一凛,都想到了一个可能,苏成熙折扇一摇,“看来这屋子‘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大有乾坤哪。”
这般一提醒,衙役都晓得了,当下,没等隋寒白的命令便自顾自的搜起来,苏成熙摇着扇子瞧,看似毫无作为,却不经意观察到了那妇人的神情。
她似乎怕他们发现什么,一边哭,一边抬起眼睛细细地瞧,害怕被看出端倪来,哭声一阵一阵的,好一个人物。
苏成熙当下没说话,只拿扇子敲了下隋寒白的后腰,示意他看,两人一对视,估摸着将这案子猜测了七七八八,但光有猜测还不够,证据才是必然。
“大人,有发现!”衙役掀开一个巨大的箱子,底下竟然是空心的,一个地洞出现在众人面前,还沾着斑驳血迹。
苏成熙率先往里走,折扇一合,“别看了,下去瞧瞧有什么稀罕,说不定这案子就破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隋寒白不动声色拉住他的腰带,将人带了回来,也不知无意有意,正巧往他怀里带了一下,他的手也没放开,可谓是仗着苏成熙不敢说,吃尽了豆腐。
“你们先下去看看,有什么发现汇报,”他面不改色地吩咐,苏成熙看得觉着他倒是会装,又见他转向了那妇人,“这地洞你可知晓?”
那妇人躲躲闪闪,“不……不知道,”她啜泣一声,“大人,奴家并不知道,原来昨夜那人是为这个来!”
“你不知道?”苏成熙笑了一声,“那揭开这个箱子露出地洞时,你怎么毫无意外,反倒躲躲闪闪?说,你夫君的死究竟为何,可与你有关系?”
“大人,大人,冤枉!奴家怎敢害我夫君!我夫君待我极好,我岂是这种恩将仇报之人,还请大人查明真相,还我清白,您可不能冤枉我啊。”
苏成熙俯身将她扶起来,只笑着轻声说,“你是个聪明人,可你枉顾王法不肯招供的那个人大概没你聪明,等找到了证据,可别跪着求我了。”
那妇人一时间怔住了,没说出话来,这厢话音刚落,那边有人回来通传,“大人,有发现!地洞通往南城极偏僻的废弃井底,属下还找到了面具与凶器,上面的血迹未干,但人不知去向。”
“继续找,”隋寒白并没有任何意外,吩咐道,“继续从南城向外扩散搜寻,你去问问周围的人可见过此人。”
“好一对苦命鸳鸯,”苏成熙半真半假地叹了一声,“也不知这尸体是‘死得其所’还是另有隐情呢?”
他说完,也不等谁回答,折扇拍拍隋寒白的后腰,兀自向外走去,“走了,隋大神捕,你是石头成精了吗?”一见隋寒白还是没动弹,他只好又去拉人,无奈道,“大神捕今年几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隋寒白被他拉着护腕,一同往外走去,倒也学了他那满嘴谎话的德行,便说,“在下不才,今年将满八岁。”
苏成熙无奈死了,打着折扇摇头,又一想这是自个儿选的人,便只好玩笑似的说,“看来我被你的假面骗了呀,隋寒白,还以为你是个多正经的人。”
隋寒白:“怎么,这么快就后悔了?”
“你这人……”苏成熙睁大了眼睛,“你这人还是神捕呢!怎可擅自随意揣测我的想法,你这是污蔑!”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苏成熙正还要说,蓦然察觉空气里氛围凝滞,一皱眉便抬眼望去,他们原是想着要去南城,一路追随到了竹林里,于深处恰好瞧见已经死去多时的面具人。
之所以能够确认,便是那副面具,与地洞里找到那副皆是相同材料质地,“死了多时了,至少昨夜至今天我们遇见的,都不是这个人,”
“凶手或许是冒充他,另有其人,但还有另一种可能,他借刀杀人,此人已经无用,又引来了你我二人追查,为绝后患,便一不做二不休。”
苏成熙低着头,正在查看尸体,他瞧得认真了些,没发现周围的变化,还是隋寒白眼疾手快,揽着他的腰,拉了他一把,“小心。”
苏成熙折扇一开,观察起了周围,刚刚他站着的地方已被一支毒箭射中,要不然隋寒白动作快,躺在这儿的,恐怕就是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竹叶婆娑,倏然而动,但偌大一片竹林却空无一人,仿佛刚刚不过是他们的幻觉而已,“阁下有何见教,不知现身相见?躲躲闪闪的,多没意思啊。”
“哈哈哈哈哈我倒想不到名镇天墉城的神捕竟然是虚衔名头,更想不到你二人还是个断袖,真是有意思。”
苏成熙:“阁下,杀人越货就罢了,怎么还对我的感情指指点点呢?”
神秘人:“……”此人似乎无言以对,但很快又冷哼一声,“苏成熙,难道你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吗?”
苏成熙一笑,“我当然知道,但那与你又有何关系呢?我与他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阁下不如操心一下自己。”
正当他说话间,隋寒白接到他的暗示,提剑便攻了上去,两人你来我往好长一段时间,那神秘人一个后跃,以轻功跳上了竹叶,似乎不敌,几步间便已不见了踪影,远远传来一句,“苏成熙,你一定会后悔今日所作所为,你我后会有期。”
苏成熙轻嗤一声,就要追上去问个清楚,隋寒白一把拽住了他,摇摇头说,“穷寇莫追,”他见人一脸不服气,只好劝道,“恐怕是故意引你前去,现下大庸城局势不明朗,小心为上。”
“况且我观此人总有种熟悉的感觉,刚刚交手也伤了他肩膀,若平日里你我见到,凭借此伤也不会让他再逃脱。”
苏成熙这才笑起来,随着他一起往大庸城里走,揶揄道,“看不出来嘛,隋神捕果然还是隋神捕,和你在一起都没有我这个平民百姓的发挥余地了。”
他原只是开一句玩笑,却没想到隋寒白认了真,两人还没有走出那片竹林,这人顺手就将他两只手腕攥着压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呼吸交错,仿佛清晰可闻,苏成熙率先红了耳朵,想要错开视线,奈何隋寒白是个不动如山的冷面人,见他想逃,一掐他下颌,便吻过来了。
当真……连个招呼都不打,两人在这方面的事都泛善可陈,没什么经验可谈,每一次亲完,不是唇肿了,就是掐的他哪儿哪儿都疼,这回倒还算得上温柔,苏成熙便渐渐不再挣扎,软了下来。
等一吻结束,隋寒白把他搂在怀里,才回复刚才那句话似的,轻声说道,“我没你不行的。”
苏成熙离开他的怀抱,还是笑,不说自己是开玩笑了,只是说,“行,回家吧大神捕,小爷我行走大江南北这么多年,今晚算是栽在你手里了。”
他往前走,不理会还没跟上来的人,只是轻声道,“小爷我今儿这副身家性命都要交给你了,你可要待我好。”
隋寒白两三步赶上来,与他一同并肩,握住了他的手,拢在掌心里,一抬眼大庸城的城门就在眼前,前路虽然一片黑暗,但好在他身边不是空无一人。
不是所有人都对他退避千里,还有一个苏成熙傻傻的对他伸出的刀剑不以为然,偏要用胸膛暖他的心,于是到最后他也成功了,这样的人,怎么能让隋寒白伸手放开,他舍不得,也放不下。
月光照射下来,拖长了他们的身影,像是一同并肩而行的山河绘卷。
于是隋寒白只是回答,“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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