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暨被贺方允审视也故作不知,接过贺方允丢来的帕子,弓身后退两步,放回毛巾,端来茶盘。
“主子,请喝茶。”白暨跪在贺方允身侧,双手将茶盘高举。
端着的茶盘稳稳当当的。
白瓷的杯子里是清澈的茶汤,腾腾的冒着热气,香气扑鼻。
贺方允一直注视着白暨的动作,挑不出来什么毛病,磕他就是看着哪哪都不顺眼,尤其一想到这是他哥的眼线。
贺方允双手环抱胸前,翘起腿,居高临下的看向低眉顺眼的白暨,道“你这是要敬认主茶?”
白暨心头一颤,硬着头皮道:“是,主子,属下不敢缺了礼数。”
“昨天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贺方允道。
“主子命令,属下谨记,不多看,不乱说,不该做的不做。”白暨将初见时的要求复述。
贺方允冷笑道:“你一定要在我身边到底有什么目的?”
白暨将头垂的更低,露出脆弱的脖颈道:“主子明鉴,属下不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要是按上一个‘不忠’的罪名,白暨这条命能分分钟交代了。
白暨心里知道,这时候要说点儿什么好听的话,服软,表表忠心,让主子打消疑虑,师父就是这么教的。
但白暨想来最笨,这一节课他就没及格过,师父把他的嘴都打烂了,他也说不出谄媚的话。
白暨急的后背全是汉,他道:“属下的命是主子的,请主子相信属下。”
贺方允等了半天,等到白暨这样一句话,嗤笑道:“你做了什么就在求我的信任?”
“做不好,属下任打任罚,求主子给个机会。”白暨端着茶盘的手往前挪了半分。
贺方允端起了茶盘上白瓷的茶杯。
感受到托盘重量一轻的白暨心里终于放下了些,可还没等喜悦到达嘴角,一杯略烫的茶水就顺着他的头皮滑落。浸湿了衣领,也浇灭了刚刚才热起来的心。
主子没喝……
贺方允将空了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托盘上,叫道“魏管家。”
“小少爷,您吩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妈妈的玫瑰园该修剪了吧,给他把剪刀,他今天干不完,不许进来。”贺方允的话冷的像是寒冬的烈风,吹的白暨心头隐隐作痛。
“是,小少爷。”
白暨努力止住颤抖的双手,稳稳的将茶盘端住,道:“是,主子,属下领命。”
白暨在领到剪刀的时候头发上的茶水已经干了,衣服还有些潮湿。
魏管家领着白暨到玫瑰园,道“那一排是昨天修剪过的,这些活本来应该这周做完的……”
白暨道:“麻烦魏管家了,主子命令,白暨明白。”
明白这是敲打,敲打他的痴心妄想,也在给他下马威,他该好好受着。
魏管家离开前,背着监控,冲着白暨使了个眼色。
白暨顺着魏管家的目光看过去,那是一套护具。
白暨深吸一口气,感谢的看向魏管家离开的背影。
主子只叫给一把剪子,没有多余的吩咐,按理说他应该只有一把剪子的,这里放着的护具显然是魏管家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魏管家没有明说,穿不穿就是他的选择了。
这份心,他也该心怀感激的。
放眼看向花园的时候,正好看见贺方允架车驶离别墅。
白暨轻轻握紧拳头,给自己加油打气,只要主子看见自己没有二心,主子就会接纳的,自己现在应该努力获得主子的信任,老老实实的完成主子吩咐的事情。
白暨在心里对自己说:加油啊,白暨,你可以的。
日头正足,晒得大地热热的,白暨抬起胳膊蹭了蹭眯眼的汗水,汗水顺着被玫瑰刺割伤的伤口渗了进去,蛰的白暨一疼,眉头轻皱,却也没有停下手里的工作。他没有穿魏管家给的护具。
主子没允许,他就不能用。
玫瑰刺的划伤疼痛指数并不高,至少在白暨的忍耐范畴之内,但是长久而细密的疼痛却在时刻挑战着白暨的神经。
中午的时候玫瑰园的台阶上放着一个馒头,低下点了一张餐巾纸。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魏管家放的。
白暨受了魏管家的好意,还有一部分的原因是,若是再吧进食,他还没等干完,就要昏死过去,昏死过去倒是没什么,但是碍了主子的眼,总归是他的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坐在浇花的水龙头边就着冷水,将馒头吃下。
他修剪枝桠的时候会忍不住的想,此时的主子在干什么。
下午,贺知明在公司开会,青川突然开门进来,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青川的身上,贺知明的脸上也毫不掩饰责备的神色。
青川顶着众人的目光,快步走到贺知明身边,附身在贺知明的耳边道:“主子,小少爷不见了。”
“什么?”
青川将会议室的众人遣散,将情况一五一十的向贺知明汇报。
“早上暗处的人跟着小少爷离开别墅,去了西街万禹城少爷家的咖啡店,带走了两杯咖啡,之后小少爷去了赛车场,他们看着小少爷坐上驾驶座的,可等驾驶座里的人下来的时候,不是……不是小少爷。”青川汇报的时候都觉得暗处保护的人真该死。
贺知明问道:“白暨在哪?”
“在别墅,早上小少爷走的时候没有带白暨。”青川如实汇报“要定位小少爷的手机吗?”
要定位贺方允的手机,需要贺知明的权限,所以青川才在跟丢人的第一时间来来汇报。
贺知明拿出手机,迟疑了一下,拨通贺方允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