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来?”
那兆哥百无聊赖地靠在沙发上,仰挑着下颌,抻了抻手臂,语调轻松的问了一句,但他的眼神依旧没有看向泰泽,只是伸手摆弄着自己怀里的“瓷娃娃”。手法轻佻地摸过她的大腿上的裙摆,轻擦出一片褶皱跟覆红的皮肉后,又不老实地从那女仔的后背滑到她的肩头,捏揽过对方一把就可以圈住的身子,指腹不断捻过她颈后那块细腻的凝脂。直到那具默不做声的人偶蹙着眉,垂着眼梢,缩紧脚趾,不耐烦地推开了他的手。这时候,泰泽才意识到,她确实是鲜活存在着的。晤颠对!伊知鱼蛋档*里的鱼蛋妹*怪多拢是未成年,不过只个诸娘囝却骇异。不正常!他知道鱼蛋档里的鱼蛋妹很多都是未成年,但这个女孩却与众不同。
泰泽以前跟人吹水闲聊时,问起什么是鱼蛋档、鱼蛋妹?结果熟人告诉他。
“鱼蛋档D特色系经常要走鬼*,差佬成鬼日放蛇*扫荡,流嘢莺米*要成日打游击咯!鱼蛋档一般指细规模D,囡囡多D大场就唔叫鱼蛋档。”
鱼蛋档的特色是随时会被赶走,警察成天放诱饵扫荡,冒牌妓女都要每天打游击咯!鱼蛋档一般只小规模的,妹妹多的大场子就不叫鱼蛋档。”
“竟咁多唔同?”竟然这么多不同?
“按照分类嚟睇,凤楼D主战部队系北姑*,北姑大举入侵香港系八十年代以后,香港跃升为亚洲四小龙之一先至蒲头。从此形成一楼一凤*文化,鱼蛋档D主战部队系学生妹或未成年囡囡,应该系以陀地为主。规则应该系揸波为主题,类似福建城,揽下锡下、打下飞机,咁相当一部分唔俾督,督要加码。”
按照分类来看,凤楼的主战部队是北方女人,北方女人大举入侵香港八十年代以后,香港跃升为亚洲四下龙之一先至露头,从此形成一楼一个妓女的文化,鱼蛋档的主战部队是学生妹或未成年妹妹,应该都是本地妓女。规则都是抓胸为主题,类似福建城,抱下亲下,打下飞机,那相当于一分部不给做,做要加钱。
“哗!呢位仁兄认真舐架步*,莫非阁下系“马夫”出身?讲吓笑,冇介意!哈哈。”
哇!这位仁兄真是懂黄色场所,莫非阁下是拉皮条出身?开玩笑,别介意!哈哈。
那些话他还清晰记得,或许是作为男人的本能,现在却万分感慨。但仔细想想,这里虽然暗淡无光,但丝毫不像低端风骚之地,甚至还更私人化一点,难道那诸娘囝真是兆哥的马子?
“小喇叭*!兆哥问你话呢!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泰泽光顾着看人,连对方的话都忘了答,直接被旁边的马仔踹趴在地上,连后脊骨都生疼的嘎吱作响。
“我……我来自潮州……以前家里卖手打丸的,地方不大,生意不好做……就试着来香港谋生。也是万不得已,才寻了个出路,实在没有挑衅各位的意思,见谅!见谅!大佬们见谅啊……”
此时的泰泽,恨不得把额首埋进胸膛,整个人拘谨又胆瑟,只敢低俯陈声地听候发落,心里不停地烧香拜佛,希望能逃过这一劫。但他如坐针毡的等待了好几分钟。依然没听到对方发话,于是,他便小心翼翼地抬头,再次眺望了过去。他发现,兆哥并没在意他,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打火机,塞到了那小美人的手里。自己又夹了根烟,辽辽地叼在嘴边,示意地向她仰了仰下巴。那女仔呆滞地楞了一下,并没有对他开口,只是在兆哥面前急冲冲地比了串手语,原来她并不会说话!
但兆哥却并不顾及她的意思,直接拽过她的手腕,把人扯到自己的面前,两人的距离近若咫尺,几乎是鼻尖点着鼻尖。那小美人撇着脸,不情愿地想收回手,但男人却强硬地往她身前贴,推至着她的后背,让对方紧紧相依,无处可去。那女仔见始终掰扯不过他,只能接过那把刻着金属纹路的火机,动作慢腾腾地擦响了上面的滚轮,烁闪的焰光在昏暗的包间里亮了瞬间,烟头点燃,袅袅生烟,像一簇随即消散的烟花般,烧了几秒后又唰地灭了回去。
昏灯溅落在房间处处,诡魅掖藏在角落里,现场每个人脸上都光怪陆离的,没有染上半点人情味。整个过程中,那女仔甚至没变换出更多的神色,俨然像一个淡漠的局外人。但兆哥却满意地两指掐烟,吸掉一段卷曲的烟叶后,烟霾过肺,闭紧唇沿,佻眉压来,他突然掐着那美人的脸颊,吻住她的唇把腮中的刺鼻白烟都如数渡进了她的口中。刚开始,那小姑娘还硬生生地坚持了几秒,随后便忍不住地想要推开他的胸膛。
那几缕袅娜的烟丝从他们的唇隙间泄了出来,这时候,她背脊僵直,双眼噙泪,显然已经被呛了好几口,胸口也连带着猛烈起伏着,小美人越是挣扎地想往后退,那男人越是过分桎梏,拥着她的半身,下压抑制她昂头,来回咬着她的唇瓣。直到兆哥玩够了把她放开,那女仔的眼中毅然有了层朦胧的水雾,像余温散尽的潮汐,黏糊又勾人,像盛满了过多的绵情欲水,因为捉捧不及,开始簌簌流泻。
她难堪地撇过头去,咳嗽着把舌尖伸出一截,转身就想从男人腿上站起,但兆哥哪会就这样放过她,眼眸一溜,嘴角一翘,掐腰把人用力拽回。那女仔身形不稳重新跌至膝上,刚仰起头想挡住他,就被兆哥吮着唇咬了回来,他激烈封口,狂而缠之,两人殷红的舌头在齿间萦绕,发出不少口水淫扉的咂动声。她脑后的发丝被男人抓在掌心,动弹不得,只能被迫承受着过度索取。
时间越长,那女仔的表情就愈发动情,搭在兆哥身上的小腿也跟着微微抽动,原本冷冰冰的颊上染上一层桃红,估计是不好意思被旁观,则拼命地想把脸往兆哥的肩弯里躲。泰泽不禁吞了吞口水,分明只是几个吻而已,他却像一个下流的偷窥者,不小心撞见到活色生香的春宫似的,满腔充斥着虚慌与兴奋。兆哥自顾自的亲了一阵,见人害羞了,也不再为难她。随后便把烟蒂掐在烟灰缸中,像一只大快朵颐的兽类,舔了舔嘴片,收回注意力,看向面前的泰泽。
只见他抬手招了招,扒应便让外面的人带着泰泽剩下的小弟,一口气全跪在兆哥的面前,周围万籁俱寂着各个人心惶惶,仿佛话语权全部都落在了他一人的嘴里,除了自己后面那个嘴里哆哆嗦嗦,脸上肿着红紫眼泡的鸡仔。
“粉哪儿来的?”
他轻飘地在嘴边挂了一句,吐出来的话简直惜字如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