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杀我未遂,哈↑哈↑哈↑
密托尼克骑士团,三席。
意思是整个密托尼克公学的骑士团中,他排名第三。
排他上头的只有团长和副团长!
我看了一眼他的头顶——看不到他的[图鉴]等级,证明他比我高出三级以上,或者已经升级到了可以隐藏[图鉴]的地步。
绝了,我勤学苦读十八年,也没能迈入二级的领域,他比我大不了多少,已经甩我八百条街了。
但这改变不了他是个骑士的事实。
我承认我对骑士有偏见。
这个群体崇尚愚忠。
有战士资质的人很多,能成为骑士预备役的也不在少数,可真正能接受主人洗礼,被授予勋章与武器,成为真正的骑士的人却没有几个。除了过硬的战斗、宗教和文化素养外,决定一个人能否成为骑士的关键,在于他是否能得到主人的认可。
最强悍的骑士拥有择主的权利,但大部分骑士是被主人选择——可能是被圣神、教会选择,可能是被贵族选择,也可能是被骑士团团长选择。他们在授勋仪式上要对主人宣誓,将成为他的剑与盾,贯彻他的意志,扞卫他的荣耀,同时用骑士八美德和九戒律约束己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和这个时代绝大多数人群相同,有抱团的特质。就像贵族对自己的后代子侄有天然的提携义务,子辈过得太凄惨也会有损长辈的颜面一样,骑士团的高级骑士也有义务庇护和引导后辈,拥有同样勋章的骑士比亲兄弟更亲近。这种社会关系比血缘更牢固。
兄弟还能反目,骑士只会同流合污。
但有一种情况例外。
在自身贵重之物与八美德和九戒律之间坚定不移地选择守戒,在自身珍爱之人与主人之间坚定不移地选择忠诚,这样的骑士会得到更多尊重与荣誉——为此,他们会对亲朋、战友、同袍举剑!
黄铜骑士也很清楚这一点。
他可是当面杀我未遂!
倘若我死了,葛雷德或许会庇护他。但他既没有完成任务,还暴露了自己!
“卡、卡文队长……”他脸上全是汗,冷汗直流,有些扭曲地挤出一个笑脸,“您……听我解释。”
艾非利特·卡文弯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东西——黄铜骑士用来偷袭我的东西。
那看上去是一个小小的弹珠,有一面已经撞得扁平,艾非利特捡起它时,它内部正隐隐飘散出最后一缕余烟。
这意味着它已经自毁,不会被检查出任何痕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艾非利特轻轻一捏,它就像瓜子一样被捏开,里面果然只剩下了灰烬,没多久,连外壳也瓦解成灰,彻底消散在空中。
“我会听的。”艾非利特说,“在你回答我的问题之后。”
他称呼黄铜骑士的全名,用与面对我时的温和截然不同的语调问——
“汤森·丹,今天不是你的当值日,你擅自行动是要做什么?”
黄铜骑士吊在他的剑上,这一番挣扎甚至没能让那柄入木三分的剑脱离半寸,他眼神左右转动着,艰难地说:“我……我想来医务室……帮帮忙,看医生有没有需要搬运的重物……”
艾非利特抽出剑。
我还记得那道惊艳的弧光,奇袭的主角终于显露了它的身形。
一柄雪白的骑士剑。
四指宽的剑身,两面开刃,沐浴着手下败将的鲜血。
十字形护手,剑格和尖锥形的配重球外包裹着璀璨的陨金,足够锋锐的尾部让人能轻易联想到它在贴面战时的优势。
剑身上如雪花般的纹路彰显了其用料的高端配置,整柄剑都是霜雪陨铁打造,没开血槽,直接起剑脊。这约莫就是刚刚击中黄铜骑士腰腹的部位,比起剑刃而言锋利度不足,所以没有直接把黄铜骑士切成两半,但更具备宽阔的打击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整体保留劈砍优势的同时以锻造成长三角形的剑身提高穿刺能力——这是一柄能击穿重甲的剑!
它的分量绝对不轻,绝非普通骑士能玩得转。而这柄剑在其主人的手中,展现了惊人的灵活,仿佛它不是骑士冲锋陷阵的重量级助手,而是贵族们常用来耍花式的细锥形迅捷剑一般。
艾非利特背对着我,站在黄铜骑士身前。
他全身穿着同样雪白的铠甲,白底金纹,甲面呈现哑光的颗粒感,形制十分特殊,重甲和轻甲相结合,大部分是重甲,厚实的肩甲、胸甲、臂甲、腿甲和长靴,缝隙间是黑色的底衬。
成年男性本就宽阔的肩线被铠甲延伸出更挺拔的空间,而胸甲和背甲之下,露出被贴身的锁子甲和皮带包裹的腰腹,这是软甲的形制,他不窄瘦的腰在肩线的衬托下也显现出骤然收拢的对比感,能想象得出这具身躯在马背上扭转的灵活和横扫一切的战力。
黄铜骑士靠墙跌坐在地,不等他偷偷松口气,艾非利特一剑洞穿了他的肩膀,精准地刺入了方才刺入的位置。
“啊!!”
严格来说是捅。
艾非利特抽剑,轻轻一甩,在地上甩出一道半弧形的溅射状血迹,这一下就把剑甩得干干净净,剑身洁白如雪。
艾非利特语调不变,“你是要做什么?”
“我……我……卡文队长……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艾非利特剑身一抬,黄铜骑士立刻大叫道:“我、我——我想替杰克报仇!”
他说晚了,那柄雪白的剑再度捅穿了他。
我并不认识黄铜骑士所说的那个人,但我头脑风暴,猛然反应过来:
这是那个被我闷熟的独臂骑士的名字。
黄铜骑士悲痛地、声泪俱下地说:
“杰克是一位授勋的光荣的骑士,他曾对圣神和团长立下誓言,发誓要向正义效忠,用尊严和性命拱卫密托尼克的荣耀。他的马蹄还不曾踏出密托尼克的领土,他的剑还不曾痛饮敌人的鲜血,他年轻的生命就葬送在还未盛开的时刻。他甚至不是死在光明的战场、或公正的决斗中,而是死于一个卑劣小人的算计和陷阱——在一位骑士未佩剑的时候用下流的手段将他逼入死地。”
黄铜骑士猛地转向我:“罪魁祸首就在您眼前,队长!他现在孱弱重伤的模样,不过是他处心积虑的伪装。杰克正是因为正直怜悯的本性,才会被他弱小的外貌迷惑,相信他的纯洁与无辜……然后被活活烧死在自己的铠甲里!你——”
我抱住自己,弱小可怜又无助地瑟瑟发抖。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不知道,我是单纯又无辜的平民百姓。
但黄铜骑士气得五官扭曲。
“队长!”他无能狂怒地叫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艾非利特平静地说:“我有另一个问题。”
他缓缓抽出剑,这次没有再把这把利刃插回同伴身上,而是噌地一下,把剑笔直地插进了身前的地面。
黄铜骑士像仰望天神一样仰望他。
“调查组目前还未查出爆炸案的凶手。”艾非利特说:“你是怎么知道的呢?汤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