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早做打算,想与这人提前商量,可戚无别却突然将他抱起,一边把他小心摸遍,一边倔强问道:“你哪里不舒服吗?除了皮外伤,北胤分明说你身强体健百病不侵,是他医术不精?我带你回盘龙江诊治……”
他好不容易才把戚无别慌乱的手按住,心里那点儿哀戚竟一扫而空,开玩笑般与这人说:“我没有不舒服,我只是想问,万一我这人绝症在身,千金难救,眼见不能长久相伴,你还愿意和我定情?”
戚无别眉头紧锁,即便眼中映着他笑意浅浅,仍没有一丝放松,“为何这样问我?”
他不敢把脸上笑容放下分毫,“许是想听你的情话吧。”
“你真不知道我如何喜欢你,多么想和你在一起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他却说了一些只有苏孟辞才听过、见过,最清楚的凄凉悲苦,“可就是有定了姻亲的有情人,因为千百种的无可奈何含泪分别,以免尝过了恩爱,日后更难割舍,就像治病一般,剜去一块腐疮,以免为它丢了整条胳膊。”
戚无别却目光灼灼,低头来在他唇畔一吻,笃定道:“你我不一样,世间没什么能逼我二人分别。”
他还想循序善诱,戚无别却一口咬定:“你不是我的腐疮,别想哄我把你拱手让人。”
他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自己怎能忘了这人的偏执倔强呢?即便他说明了自己就是个已死的幽魂,来此受罚还债,事了之后淹留不久,又即便戚无别全然相信,怕也不会动摇。
虽然没有追问到最后,可他已经得了答案了。
他先前犹豫,是因为他怕这一切付出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是自己替戚无别选的。
可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他已然明白,对戚无别来说从来没有旁的选择,无论是一时一刻的恩爱,还是十天半月、三年五载的恩爱,这人都要定了。
他不愿自寻烦恼,所以释怀一笑道:“好,不让就不让。”
戚无别的脸色却没有好多少,抱他跨坐在自己身上后,便伸手来解他衣领,他没有动作,而解到胸口时,戚无别自己停了手,因为那些吻痕齿印,最多只到锁骨而已。
“既然你自己都说了,那对那些还不识好歹来抢的人,我可不会留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戚无别看着他,像是等他表态,他自然点了头。
戚无别这才安心,至于他和夜南风谈了什么,为何会留下这些痕迹,也不再问了,只把他搂紧后勾去碍事衣领,仰头用唇把那些痕迹一一盖去,他虽然觉得刺痛,却只抓着这人肩膀默默忍下。
这日下午,戚无别特意把北胤和同行的大夫全叫了来,挤在屋子里会诊一般挨个给苏孟辞把了把脉,再一个个独自向戚无别禀告。
众人一头雾水却汗不敢出,对着端坐椅上,正隔帘朝屋室另一侧望去的戚无别,不由分说地暗自下了决断,认定这是一场鸿门宴,而自己稍有错漏就要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各个诊得一丝不苟,最后答话时却头大如斗,怕得打颤不止,只因实在没诊出什么要紧,甚至忍不住直夸苏孟辞钢筋铁骨。
有些不同的,也不过是心思灵动之人,看出了戚无别眼中的缠绵情意,便夸苏孟辞气宇轩昂、精力充沛,尤其说了肾好,果然见戚无别勾唇笑了,这才揩了揩汗,安心退去。
北胤留到最后,戚无别审人一样问了好久,也没问出什么不同来。
苏孟辞被这样一折腾,早累得不行,本想躺在床上听他二人说话,却撑不住眼皮昏沉睡去了。
戚无别中途便到床边坐下,撩撩他碎发,又抚抚他面颊,仍不能完全放下心来。
北胤便说:“七坛主不放心,可以等回了日月无光,再招天下名医来看。”
戚无别想了想,挑眸道:“不,现在就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水茫茫虽说没了总盟主,可到底是别人地界,咱们在这里名不正言不顺,住些日子也就罢了,那样大张旗鼓,实在有些招摇,不行就早点回盘龙江?”
戚无别却摇了头,“就在这里诊,多找些名医,顺便可以把夜南风也治治,早些送他回江南崔家去。至于盘龙江……我不打算回去了。”
北胤很是惊诧,可看了戚无别不容置喙的神情,及时把话咽了下去。
戚无别没有解释,也解释不清,他只是想到了苏孟辞先前那番话。
江湖恩怨他二人牵扯得够多了,今后能少沾一些,就少沾一些,想到这里,他甚至眼皮轻跳,更不敢耽搁,当即写了封信,让叶不凋带信赶回盘龙江,和驻守的亲信一起把陆岳迎出来,帮他尽快重掌各个分坛。
先前他如何势如急电地扫踏四方,饿虎吞羊般地抢权夺势,如今就怎样把这一切烫手山芋般地丢了回去,甚至自己的名姓、身份、武功,都成了隐患,他只想做个不值一提的普通人,而这平凡他爹娘其实到死都没有求到,他想抛去自然也没有那么容易。
但这些小事对他来说却不值得烦心,他坐在床榻边,看着安稳睡在面前的人,便觉得心满意足,一切的关心都落在了这人身上,实在不愿意,也绝不会分出一丝一毫了。
他知道这人对他也是一样。
他终于像自己爹娘一样,找到了无怨无悔,要与之相伴终生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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