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公开,也不怕麻烦。」陈廷澜皱着眉头,「我只是担心他。他是公眾人物,他有他的难处,不应该任性。」
舒若晨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我哥有什么好顾虑的?他是歌手又不是明星,歌手不需要成为别人的幻想,他能够有自己的爱人跟家庭,甚至是自己的私生活。特别是他在娱乐圈走跳这么久了,他有那个资本。』
舒若晨在家属视角上看得倒是透彻,透彻到明明白白,不得不让人信服。陈廷澜一直秉持着「只要舒望安高兴,他就什么都好」的处事态度,主要是舒望安真做了什么他估计也无法阻止,还不如坦然接受。
陈廷澜开画展之后,一直处在一个高强度的工作环境里,他没时间去做消遣,每天的空间时间可能只够打一通电话。陈廷澜说不上来这样是好是坏,但对他来说,不做任何事的乾等,不过是虚度光阴罢了。
他这阵子跟舒望安的联系不多,一个忙专辑,一个忙画展,他们偶尔发发讯息,其他的时间都是空白的。陈廷澜几乎可以说跟外界全断了联系,专注在自己的工作上。
他妈看不惯这样的生活,觉得他有一天会把身体弄垮,就安排公司给陈廷澜一个访谈,让他这段时间先上访谈,不要太过操劳工作。陈廷澜没有表示什么,没接受也没拒绝,他妈就当他是接受了。
他出社会后暂时住在家里,他妈来找他很方便,也就走出去敲门的事。
「廷澜,公司的访谈基本上没有稿子,主要就是谈谈你对画展还有自己画作的想法,没有什么太刁鑽的问题,当普通聊天就好,不要有压力。」
对于他妈的苦口婆心,陈廷澜没有想法,只觉得她操心太多,反而比自己还紧张:「我没多想,你别瞎操心。」
他妈看陈廷澜的状况,觉得自己的确是多虑了,他们没聊太久,他妈就离开了。陈廷澜跟舒望安聊天的时候,有提他要接受访谈的事,舒望安笑着说「要不要也搞一手半出柜吓吓他们?」,陈廷澜只是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陈廷澜的访谈内容就真的没有公开了,只是公司旗下有合作的杂志社依然留了一个专栏位置给他。标题特别耸动,还加粗了字体,写着「艺术家高调公布恋情!?对象竟是──」。
舒望安当时拿到陈廷澜给他的杂志,看到这个标题笑了一下:「你不会真出柜了吧?」
陈廷澜在一旁滑手机,闻言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你自己看。」
舒望安把杂志翻开,访谈内容多半还是绕着画展的主题去写,只是主持人问到那幅空白的介绍画时,还是提了相对来说比较多的问题。
『听说您在这幅画作上耗费的时间相当久,相比其他作品,来到了一个月,才完成了这幅画作。而来过您画展的客人都对这幅画相当好奇,能跟我们谈谈吗?』
「你们想知道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都能告诉你们。」
『首先,这幅画为什么没有名字呢?耗费这么长时间完成的画作,一定有特殊意义吧?』
「的确是有特殊意义。我没有取名,只是因为这幅画可以代表任何东西,无法用作品名去侷限它。」
『这是什么意思呢?如果单看画的内容,是两位男性在琴房的图,一个正在弹琴,一个在门边看着他,虽然脸都是模糊的,不过您的粉丝曾说过这幅画的场景是歌手舒望安家里的琴房。』
「是的,我跟学长的关係一直很好,把他的琴房画进去也是经过他同意的。之前有人问过我这幅画的含意是什么,我当时是这样说的:这幅画是我经年累月的妄想,时间留白、介绍留白,因为它没有标准答案。」
舒望安看到的访谈内容就到这里,他笑了笑说:「好像也没有公开恋情这么严重嘛,为什么要搞这种娱乐头条会有的标题。」
陈廷澜还是那个表情:「我不清楚。」
舒望安又说:「说起来,你没回答完吧?是不是谁为了保护你,把最后一段话截掉了?」
陈廷澜这次笑了,「你猜?」
舒望安放下杂志,看向他:「你说了什么呢?」
陈廷澜没有马上回答,他只是深深看了舒望安一眼,眼睛像是在笑。他把手机放下,拿了那本杂志,翻到访谈的那页,照着稿回答了一次。读到「因为它没有标准答案」之后,朗诵没有结束,他又接着读下一句。
「我希望哪一天能够如此,看着我爱的人,分享他的生活、听他谈的琴,岁月静好不过如此,没有恣意妄为的年少时期,也不需要丰功伟业去衬托自己的成功,只要人生里有这样一段时光,就足够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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