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穆望和赵柯普在一楼,沈欢欢和虞人晚在二楼,沈笑笑把所有小孩都叫到了她所在的房间,对七个小朋友进行集中管理。
所以现在三楼只有姜厌一人。
因为要一个个翻找玩偶,所以姜厌的进度比较慢,直到二十多分钟后她才从一个兔子玩偶的眼睛里扣出一个老式怀表。
怀表的背面是个红宝石,做兔子玩偶的眼睛刚刚好。
姜厌打开了怀表。
怀表里是张合照,右下角用极小的字写道:
【阳州与母亲】
阳州就是那个被甩下过山车的小男孩。
他的母亲去世后,父亲把他送到了姑姑家,后来阳州在免费日那天坐了很久的大巴,来到童愿游乐园,钻到过山车的储物处,于过山车试运行时高坠身亡。
姜厌认真看起这张母子合照。
照片上的女人明显有着超过年纪的苍老,面色发黄,不太有精气神地看着镜头,她穿着一身不太合身的衣服,头发被胡乱地扎成一束,怀里抱着一两岁大的小阳州,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显得她的瞳色稍稍浅淡,很疲惫。
似乎是个很操劳的女人。
姜厌来回看了遍怀表,确定没有遗漏后把它捏在了手心。
她开始捋当前的信息。
关于阳州的信息是在酒店里找到的,所以他是背后灵的概率很大,再加上之前种种判断,故阳州很可能是个可以追溯记忆的未入档通灵师,或者他是已化形的妖。
如果阳州是通灵师还好说,如果是妖,那情况就比较麻烦了——他一定是因为某些很重要的原因自愿扮演起人类小孩,并假装是这个家庭的孩子。
但问题紧接着又来了。
如果阳州是妖,他就不会被甩下过山车,就算被甩下也不会死。
用妖力给自己身体做个缓冲并不困难,几百年的小妖就可以做到,而几百年的小妖不可能窥见她的记忆。
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妖,即便有能量场加成也要两千年以上,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
姜厌皱起眉心。
难道阳州是假死?
还是说阳州根本就不是背后灵。
姜厌摸索了下手心里的怀表,她正准备找找其他玩偶,这时电梯发出叮咚一声响,虞人晚和沈欢欢回来了。
虞人晚小跑向姜厌,手里挥着一根黑色羽毛。
“姜姜你说的应该是对的,这里的背后灵或许真的是妖。”
虞人晚说:“这是在二楼走廊地毯下找到的羽毛,不过我和欢欢都看不出这是什么鸟类的羽毛。”
沈欢欢也走了过来:“我对妖没什么了解,和孩子有关的妖在我记忆里只有两个。一是鹿蜀,它可以让佩戴自己皮毛的人子孙生生不息,二是姑获鸟。”
“姑获鸟的特点是无法生育,所以它会偷来别人的孩子当作自己的孩子。”
“这根黑色羽毛说不定就是姑获鸟的羽毛。”
沈欢欢分析道:“它的习性和这个场的模式很是相像,它偷来那些濒死的小孩,养在自己的场里当成自己的孩子。”
这个分析没有问题。
如果真是姑获鸟这种山海经大妖,那姜厌的记忆被探查完全合理。
但这世界上不是只有山海经大妖,任何山川草木,任何天地生灵都可能修炼为妖。
所以姜厌没有说话,她伸手接过羽毛,仔细感受了一下。
几个呼吸后,她敛下眸子。
不是。
这根羽毛的主人就是个几百年的小妖,顶多刚到千年。
而且如果背后灵真是山海经大妖,姜厌进场后会感受到比任何人都大的威压,所以这种可能性可以被排除了。
可是这么弱小的妖怎么可能窥探到她的记忆?
这个场有两个背后灵吗?
还是这个鸟妖吃过什么天材地宝,天赋能力得到了升级?
姜厌发现自己是妖这个身份,在这个场里既是加成又是束缚。
她可能把问题想复杂了,普通人根本不了解妖,所以进场后根本不会想得如此复杂。
有时候真相很简单,所以为了防止她陷入各种复杂情况的分析,她现在需要外力加持。
思及此,姜厌当即拿着这根羽毛往电梯的方向走。
虞人晚一愣,连忙跟了上去:“姜姜你要干什么去啊?”
姜厌:“找穆望,让他问问工作人员。”
虞人晚闻言迟疑了几秒,又重重迈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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