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裴九枝的额头抵着她的前额,低声道,“你保护好你自己。”
乌素有几斤几两,他还是知道的,她无形之中正在增长的力量,他多少也能感应出来。
只是,他所要面对的邪魔,比之前在云都肆虐的恶妖“沼”还要可怕上千百倍。
乌素捧着他的脸,安静地看着他,她抬起头,轻轻吻上了他的唇。
有的时候,她会哄小殿下开心,就会主动些。
她知道他喜欢这样。
裴九枝揽着她的腰,愣了一瞬,复又更加热情地回应了她。
三日后,她去了秋绪的医馆帮忙。
有负伤的皇城司守卫过来治伤,秋绪没空,本想让那肩膀负伤的守卫再等等。
但乌素看着他鲜血淋漓的伤,自告奋勇道:“秋姑娘,我来吧。”
“王妃——”秋绪小声道,“这种事,九殿下不介意吗?”
“他介意什么?”乌素疑惑。
她手里捧着草药与绷带,来到那守卫面前,弯下身子,柔声道:“我来给你上药,好吗?”
“啊,你是医馆里新来的学徒吗?”那守卫自然应允。
乌素生得普通,他没认出面前这温柔淡然的女子就是九殿下的妻子。
“我是。”乌素直接承认,她的谎言张口就来。
她低眸,将捣烂的草药敷在守卫的伤处上,不住流着的血马上被止住。
乌素的动作轻柔,守卫没感受到什么疼痛,他叹了口气道。
“现在云都外的妖魔越来越多了,我之前看皇城司的卷宗,发现前几百年,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但是后来那妖域之乱,似乎又被平息了,封印也变得完好,也不知是用了手段,是仙洲的大人们来帮忙了吗?”守卫与乌素说着闲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然他总是会过分注意自己的伤。
“守卫大人,我不知道。”
乌素摆出一个标准答案,她低着头,将雪白的绷带一圈一圈缠上。
“前几天,九殿下受伤了,都是为了保护我们,那逃出的五六只邪魔有一座山那样大,九殿下出剑,击杀了四只,但有一只狡猾,倒在地上装死。”守卫道。
“九殿下其实已经发现了,正待提剑上前,把那邪魔给彻底杀了,但邪魔突然暴起,探出的长指甲险些把他的胸膛划破,幸好九殿下躲开了,但他腰间还挂着一枚香囊,碰巧甩了出去。”
“九殿下为了护那香囊,就低下手,用自己的手臂将那邪魔的利爪挡下了……我听他说,这香囊是他妻子送给他的……”
“诶,你知道吧,就是之前成亲宴席摆满了整个云都的那个妻子。”守卫回头看了眼乌素,好心地提醒她。
乌素一愣,指尖一扯,将那守卫的伤勒到,他吃痛,却不敢对医者有意见。
“对不起。”乌素回过神来,替他将伤口照料好,她柔声答道,“我知道的。”
“唉,没想到九殿下平时看着清清冷冷的,竟然是真的喜欢那姑娘啊,幸好他的伤不重。”守卫感慨道。
“嗯。”乌素将桌上的热水递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说道,“说了这么多,喝些水,润润嗓子。”
“好,姑娘你人真好。”守卫接过了热水。
乌素将两手背在身后,她的手指屈起,下意识地将她与小殿下都戴着的同款戒指遮着。
此时,医馆外传来脚步声,乌素回头看去,对上裴九枝沉静的目光。
在他们视线相触的那一刹那,裴九枝身后的长剑发出微微的铮鸣声。
乌素的视线下移,她看到了他腰间挂着的香囊。
他佩了那么多日,经历了那么多场与邪魔的战斗,这香囊还是洁净无尘。
她张了张口,想到自己身后还有负伤的守卫,便没出声。
乌素将沾水的白帕取过来,细细擦着自己沾了草药汁水的手。
“怎么在这里?”裴九枝的声线放低了,显得有些柔和,他朝乌素走了过来。
坐在乌素身后养伤的守卫瞪大了眼,连忙起身道:“九……九殿下,您在叫我?”
他居然能听到九殿下这么温柔地说话,他怀疑自己幻听了。
裴九枝冷着脸瞥了他一眼,把后者吓得一动不敢动。
“我帮秋姑娘照顾了一下病人。”乌素擦净了手,来到他身边。
她踮起脚,将两手放在裴九枝的肩膀上,推了推他:“小殿下,我们先出去吧。”
裴九枝抬了手,将乌素的手牵着了,两人十指紧扣,缠绕的手指上,戴着一对同色银戒。
就算是傻子,也该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了。
“王……王妃娘娘!”那守卫慌得都快昏过去了。
“原来是你,你……你你就当我方才说的是胡话!”
“你方才说了什么?”乌素装傻。
她牵着裴九枝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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