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一开始,程耀司没有察觉,或许,他在下意识的拒绝发现自己的问题。
被救出来那天晚上,在梦中,他把林惊墨按在身下,狠狠地拥有她,看她娇喘着哭泣,一遍又一遍,但最后,她的脸却变成顾慈恩的脸,程耀司猛然惊醒,内裤一片狼藉,他心里慌怒抗拒又隐隐的失落。
他认为是那次差点擦枪走火的脱轨对他产生了影响。
看到林惊墨对那位周老师的真情流露,他生气又憋闷,怎么能不生气呢,她的在意给了别的男人,并不是天与。
一次次将他不应有的失控找了完美的理由。
后来那次,天与在卫生间里,他出言挑衅,却被林惊墨用吻戏弄,他应该第一时间推开她的,却没有。
大概他也只是个普通男人,她那么漂亮,一时的意乱情迷很正常是不是?
她来找他,他心里竟有些说不清的雀跃,可她开口就提天与,他听得烦,她明明不喜欢天与,叶仲叙竟也不管管。是的,他差点忘了还有一个叶仲叙。
慈善活动上名流云集,别人跟他说话,他想的却是她对着镜头羞涩微笑的样子,不好意思的微微低头垂眼,这也是顾慈恩会有的表情。
他冷眼看着天与陪在她身边,两人看上去浓情蜜意,叫他心里不痛快,他们走过来时,他憋着一口气,跟杨柳倾同样摆出亲密的姿态,眼看林惊墨眼中只有微微的惊讶之色,他不懂自己在做什么,又在期待什么。
她出去后,他越感这场合无趣至极,想去看一看雪,却在路上遇见她,动作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他拉着她去了相对封闭的阳光房里,这里看上去没人会打扰,这行为确实过了头,他找补般拿出支票。虽然那本来就是打算给她的。
沉氏兄妹闯入,她拉着他躲起来,他应该全神贯注他们的对话于自己帮顾慈恩复仇是否有利,可她在他身边,他竟无法做到视若无睹。
沉星辰说的那句话,更像是一道符咒,她身上的香气蛮横无理地往他心底钻。
她或是察觉到了什么,脚步不稳的想要跑出去,他入魔般把她抓回来,想吻她,想不顾一切的撕碎她,她入怀刹那,他感到自己的心是满的,好像很久之前,就在等这一刻。
直到被她一巴掌打醒。
程耀司不得不面对自己一直以来刻意忽略无视的事实。
只是,他分不清问题为什么会出现。
因为她像顾慈恩,所以他才会变得这样奇怪?他不想面对更不愿意承认这一点,这对顾慈恩是一种侮辱,对所有人都是侮辱。
他可以毫无心理压力的用金钱定义两性关系,那种关系下的女人对他来说,跟合作对象没什么两样。
可替身这回事不行。
所以他叫了杨柳倾出来,毕竟她也像顾慈恩不是么。
他知道杨柳倾对他的感情,但她很克制,从来没有做出什么跨越边界的事情,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希望她能有一天想开。没想到,先跨越边界的却是他自己。这事很无耻,他心底知道,可他更想知道,自己是不是会对所有像她的女人意动。
在那屋子里几乎将他理智吞没的喷张情欲,面对杨柳倾的温柔挑逗,却激不起任何涟漪。
那一刻,程耀司心里面盘纠着难以言语的复杂,他好像弄明白了,又更不懂了。
他不再跟杨柳倾说什么,只是叫司机送她回她家里。
杨柳倾一路上无声流泪。
见识到他的残忍,上一秒给你希望,下一秒就剥夺,嘴里说着“我的问题”,就好像真的仅仅只是他有问题,他也只在乎这一点,根本不把你的眼泪和痛苦当一回事。
只可惜,他爱的人死了,否则,真想让他尝尝爱而不得,被人无视,受伤后痛彻心扉,还不知道应该要怪谁的滋味。
杨柳倾默默下了车,过了会儿,手机响起提示音,程耀司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今后没有特殊需要的话,不必再见面。”
他还是把所有的一切都收走了,就连奢望都不愿意给。
杨柳倾蹲下来,痛哭出声。
……
跨年夜的活动向来是丰富多彩,送完杨柳倾,程耀司又去了一趟私人聚会,却在即将12点时告辞回家。
深夜,高架两边的高楼大厦仍旧灯火通明,无数人在里面或浑噩或绝望或麻木或积极的度过旧年最后几分钟。
繁华是所有人堆砌的繁华,孤独却是一个人的孤独。
等红灯时,其中一座商场外的巨幅屏幕开始倒数十秒,随着屏幕上的烟花落幕,镜头一转,播放起了frigga的重磅策划新年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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