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驯化

“曾经有一个人，将我驯化成了他想要的样子。但我未曾后悔过。”

一个狭小的房间。

米色的墙壁与天花板，地板上则铺着棕色的地毯，四个角落有凸出的半弧形的承重柱。房间正中间摆了一张双人床，已经占据了大部分空间。除此以外，便没有更多的摆设。天花板上吊着一盏孤零零的大灯泡，没有灯罩，炽热的白色光线毫无保留地填满了每个角落。

一面占了整张墙的镜子。

镜子位于正对着床的那面墙上，其上的影像明晰无比。一个壮硕的宇宙人，安静地坐于床尾，低垂着头，红色的长发乱糟糟地搭在肩上，额前的刘海在鼻梁上投下阴影。

——是曾经的鬼影。

现在则是皇帝的专属宠物——“野兽”。

与初见时候不同，他被打理得清清爽爽，身上套了一件崭新的长袍。这些琐碎的小事都是皇帝为他屈尊亲手做的。皇帝不允许任何其他人触碰鬼影的身体。其实他自己在大多数时候也是亲力亲为的。鬼影的头发总是乱糟糟的，无论为他洗多少次头发。这就更显得他像一只毛茸茸的大型动物。

小房间之外套着另一个房间。

金属质感的内装，落地柜上堆满了瓶瓶罐罐，数台仪器凌乱地摆在房间中。几个身穿白色实验服的人围成一圈，正中间则是身着华服的上位者——皇帝。他们都注视着一个透明的“窗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小房间内的镜子，同时也是一面窗口，用来监视野兽的窗口。

——这是一块双面镜。

皇帝的身形仍然那般清瘦，面色却对比之前红润了些，仿佛得到了一些滋养。他的眼眸也变得明亮起来，炯炯盯着小房间内的动静。药物的生效需要一定时间，身为曾经的科研人员，他有充分的耐心去等待变化的发生。这种药物在帝国的黑市流行有一段时间了，已经有足量的样本证实了它的效用之强烈。他又寻来一些私下对这种药物有研究的科研人员，那微不足道的副作用也得以阐明。他只需要静观其变。

皇帝是亲自去地下市场购买这种药物的。药物并不起源于这里，似乎是从精于此道的星球走私过来的。当然这并不重要。他疏于管理的帝国各处都在滋生着黑暗，并且在一段时间内深深扎根，恣意生长。当皇帝亲眼见到那些现场的时候，都不由惊叹于其管理的有序。

药物的交易量不少，也正因如此，对于购买者的身份审查不再严格。皇帝乔装打扮——化身成为有钱人家的夫人，为他的闺房生活搜寻一些情趣。他戴着黑色礼帽，网纱掩面，黑色长裙的立领把脖子包裹严实。他的领口，袖边与裙摆都镶嵌着小而精致的珍珠。脖子上挂着与他的眸色相称的项链。为他出谋划策的属下说这是时下流行的一种风格。事实确实如此。供货商对这位新顾客的身份没有产生任何怀疑，只将他当做一般的有钱人，百般殷勤。交易进行得十分顺利。皇帝买了两颗，每一颗都价值不菲。供货商将药丸置于天鹅绒铺就的盒子里，神色暧昧地对他说，祝您使用愉快。

这种药物有一个美丽的名字。

“天堂之鸟。”

当药物的效用开始显现，皇帝的脸上绽开笑意。他屏退了伴在身边的研究员，只身一人留在观察室内。接下来的内容太过私密，除了他无人有资格欣赏。而那些人今后也再没有机会说出这些秘密。

彼时当伏井出K向斯莱要回那支效忠于皇家的死士队伍的时候——他需要人为他拔去心上的那些尖刺——斯莱很爽快地归还了管辖权，连同一个将倾未倾的帝国。在他萎靡不振的时候，斯莱在暗中支撑着这个摇摇欲坠的国家。理由毫无疑问，是为了贝利亚。而不是为了他伏井出Ｋ。难道斯莱也同他一样，还在怀抱着那般渺茫的期待，相信曾经的暗黑巨人会回归吗？

伏井出K觉得斯莱并不像他一样天真。

是啊，只有他太天真了。天真地相信自己只是暂时代替皇帝接管这个国家，天真地高估了心灵武装的厚度，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灵魂已经千疮百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整夜地难以入眠，伴随每一口呼吸消散的是逐渐变薄的生命。他从未想过自己还剩下多少日子，也许就在下一个惊厥发作的瞬间，他便再也不用苏醒过来。

——那多好啊，不用再记忆创伤，不用再面对世界。

直到野兽的到来——人人都说他开始改变了——又似乎没有变。他并没有重新开始治理这个国家，他只是从一蹶不振变得心狠手辣。所有忤逆他的人与事物，都像纸屑一样被轻轻抹去。对他心怀怨憎的人越来越多，他们说他是帝国的罪人，是吸食他人鲜血而活的邪祟，他根——本——不配领导这个国家。

这些话其实从他登基那天就开始了，他听得实在太多了。多到他根本不会去在意。他的心已经没有任何质量。虚无缥缈的东西，又怎么会被伤害到？

伏井出K贴近透明的窗口，观察被欲火折磨的野兽。野兽刚开始只是难耐地扭动身体，将身上的袍子撕扯得破破烂烂，用手抓挠着自己的头发。最初的瘙痒是全身性的，因而野兽无法辨别异样的来源，他只觉得全身都像有虫蚁在爬。

接着，所有的热源都向下体移动。野兽从喉咙中爆发出一阵低吼，坐在床边分开了双腿，性器昂然挺立。他遵循着本能，不凭依任何技巧，双手折起成筒状，上下滑动揉搓着自己的性器。

性器逐渐热得发烫，在野兽的掌心变大变硬，外皮甚至都被他自己磨痛。然而自身的一切抚慰对他来说都只是隔靴搔痒。他已经不能满足自己。迅速射出第一发的阴茎只获得了短暂的舒缓，很快又再次胀痛。野兽更紧地攥住了自己的阴茎，口中发出连续不断的嘶吼。

＂……野……兽……＂

＂……野兽……＂

＂……野……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面前的墙壁后传来野兽熟悉的呼唤，含着一丝丝甜蜜。野兽停下动作，浑浊的眼睛里只映射出他自己的身影。弓起身体，野兽迅即地将自己弹向声音的方向。他的头结结实实地磕在镜子上，瞬间金黄色的“血液”就从他可怖的面容上滑下，光芒模糊了他的五官。

野兽丝毫察觉不到疼痛。他只想冲破墙壁的桎梏去到伏井出Ｋ的身边。他开始用头撞击镜面，直到镜面上的裂纹像彼岸花的花瓣般散开。

数次撞击之后，感到疲惫的野兽呜呜哀叫着，颓然跌坐在地上。他不明白他心爱的＂主人＂为何还没有出现。下腹的胀痛再次占据了他的理智。野兽难受地转回身去趴在床上，用阴茎磨蹭着床单。肉棒将床单顶出一个个小小的凹陷，野兽将那里当作渴求的秘洞。

他庞大的身躯很快将床品弄得乱七八糟，床单上沾满了他的精液，变硬变皱，甚至被磨出了破洞。但是不行。欲火无法消解，强烈得几乎要将他吞噬。他发出愈加痛苦的吼声，再次粗鲁地握住了自己的性器。他的力度如此之大，几乎所有可以将自己的性器折断。野兽的思维很直接，既然痛苦来源于这里的话，那么就将它去掉……

＂不可以。＂

一只冰冷的手覆盖在野兽的大手上，立刻吸引住了野兽的全部注意力。野兽甩了甩脑袋，从乱发的缝隙中发现了他心爱的＂主人＂。他兴奋大叫，跃起身体将伏井出Ｋ扑倒在床上，下体隔着衣物胡乱拱着。

“你会痛吗？”伏井出K以指腹触碰野兽额头的伤口，那里已经不再发生能量子波动的现象，而是与普通的生物一样，会破损，会流血。伏井出K将蘸取了点点野兽之血的指尖含进嘴里。

野兽的血也是温热的。

但不是鲜红色的。

野兽不会回答。比起伤口，他更在意下体欲望的纾解。充满侵略感的阴茎几乎要连着布料顶入伏井出K的肉穴，那里的布料也被伏井出K动情的淫水打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的这么急切吗……衣服还没脱掉呢……”轻声说着，伏井出K搂住野兽的脖子，命令着，＂为我脱掉碍事的衣服吧。＂

配合着野兽拉扯的动作，伏井出K脱去自己的外袍。里衣则被粗鲁地一撕为二。破碎的布料还挂在皇帝的腿上，野兽已经急不可耐地将自己送入皇帝的身体……

两人的叹息重叠在一起，野兽的嘶鸣完全压过了伏井出Ｋ柔声叹息。野兽的身躯沉在伏井出Ｋ身上，压得极紧，就像要血肉相融一般。伏井出Ｋ紧抱着他，低声呢喃：

“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更多地渴求我吧……”

“从来……从来没有人……这样需要我……”

“……就像我……渴求……一样……”

野兽掰开伏井出Ｋ的双腿，肉棍一下一下地撞进皇帝尊贵的身体里，每一击都能顶在最深处，每一击都让皇帝柔软的身体释放出甜蜜的战栗。肉穴很热情，缠绵地咬紧了性器，在药物的刺激下，野兽再次射精了。精液又多又稠，将皇帝空虚的心暂时塞得满满的。“做得很好。这是奖励。”皇帝吻住野兽的嘴巴，舌头伸进去的时候，触碰到了野兽逐渐生长出来的短短的舌根。他使了点坏心眼，将口涎渡给野兽，野兽全部吞下了，用牙齿夹得他的舌头发麻。

于此同时，野兽的阴茎仍然深埋在伏井出K的身体里，再次勃起变大。“……不要出去……”伏井出K夹紧野兽的腰部，收缩着臀部的肌肉，挑逗着野兽继续在他的身体里横冲直撞。他发出满足的喟叹，被泪水湿润的眼睛深情得仿佛在看着自己的爱人。

原来是这样的吗……假装出深情的模样，去诱骗另一个人……原来就是这样简单啊……您看到了吗……如今的我，也能轻而易举做到这样的事情……

如果当时的我也掌握了这种技巧的话，是不是就不会轻易沦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在演戏，我在欺骗野兽……我在欺骗……欺骗……贝利亚大人……

——好像。

——真的好像。

——野兽真的好像……贝利亚大人……

是因为自己也陷入情欲的漩涡了吗？大脑已经分不清回忆与现实，于是用贝利亚大人的脸替换了野兽的面目了吗？在一瞬之间，一切都完美重叠了。面前不再是人类的样貌，是暗之巨人的面庞，是血色半月的眼睛，是坚毅的轮廓线与下颌。是——是贝利亚大人。

“……贝利亚大人……贝利亚大人……”

伏井出K喜悦地笑了起来，细纹在眼角蔓延开来。眯起的眼睛里，泪水喷涌而出。他抵着野兽的额头，重复诉说着：

“……我感受到您了……我感受到您了……”

“……我感受到您在需要着我……”

“……我感受到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野兽不明白皇帝的变化。他只觉得吮吸阴茎的穴肉变得更加热情与殷切了。伏井出K的身体逐渐融化开了，是最柔软包容的水。野兽的喉咙咕噜咕噜滚动着，他忽然蓄力，将伏井出K整个从床上抱起，走到房间的一角，抵着角落的柱子猛力抽插。这个体位使得性器进入得极深，那凶猛的势头好似要将伏井出K从下往上贯穿。

……如果真的将他戳穿了呢？

——他的身体会被劈开，散落一地的器官中，斯特鲁姆器官会散发出盈盈的光芒。

伏井出K常常会有这种自毁式的想象。求生本能与恐惧战栗的相互抗衡会让他感到畅爽。

他的身体随着野兽的侵略而摇晃着。恍惚间他已然成为了以零件拼合而成的人偶，在下一刻就可能四分五裂。他微微偏过头去，引诱野兽来啃咬他脆弱的脖子。他忽然回忆起他在过去也总是这样的。他会被贝利亚当面嘲笑玩坏掉了，像一个破破烂烂的精致人偶。

他喜欢被这样粗暴对待。

他喜欢自己粗暴地对待自己。

因为他在模仿那个人对待自己的方式。

他萎靡不振，他孤枕难眠，他被嫌恶，被憎恨，被伤害——这全部是因为他希望身边所有的一切，都成为那个人的影子。

“……来侵犯我，来扑咬我，来伤害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脖子上被野兽啃咬出深深的齿痕。

而他用拥抱回应。

“……也来拥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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