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会儿知道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酒吞质问他,却不肯收手,只气不打一处来,打定主意要把他收拾长教训了才算作罢,遂张嘴铲起一口雪就往茨木脸上放,惹得大白猫一面大喊恶心一面又觉得好笑,闹起来乐得和个傻子一样,甚至胆敢回手就往酒吞脸上也扑雪花,两只猫顿时又纠缠在了一块,打得一方小空地上全是脏乎乎的雪水和猫爪印。
如此闹了近有二十分钟才停下,两只猫身上都是一层湿漉漉的,融化的雪水把猫毛浸湿得打了绺,从雪洞里一钻出来刚好遇到刮起的北风,让他们一起打了个响亮的大喷嚏,不自觉凑到一处,躲进了背风的小墙角里。
茨木冷得一直在哆嗦,这下彻底傻了眼,倚靠着酒吞小心翼翼问道:“那个,现在要怎么办才好。”
酒吞暗自懊恼自己怎么没忍住就和他一起耍了一通,但事已至此了,生气也不能解决什么问题,他正想着办法,就感觉茨木那颗大脑袋在拼命地往他前爪下面拱,初始没有反应过来,他还抬起了一只爪子奇怪茨木到底要干什么,直到那猫把脑袋缩到他胸口,一双爪子紧紧扒着他身体恨不得变身成小崽子躲进他肚皮里,才知道茨木是把他当毯子用了。
红棕色的猫咪哭笑不得,用爪子连打了茨木好几下,拳拳到肉都是彭彭的声响,但茨木老脸厚皮也不太在乎酒吞乐不乐意,只一门心思往里拱,拱得酒吞不得不靠着两条后腿站立他这才略微收手,一条缩水的尾巴活像小老鼠的,哆哆嗦嗦委屈:“冷。”
“你活该。”酒吞说着,用前爪搂住了他,低头给茨木舔了舔脑壳,但打绺的长毛总会挂舌头,舔了不多时那白毛就塞了满嘴都是,也没能舔干,心说两只猫再这么耗下去非要感冒不可,还是要想另外的办法。
于是等到这阵作孽的北风暂时停了,茨木赶紧跟酒吞贴着墙根溜到了大街上,幸好此刻还是下午十分,温度比夜晚高许多,他们尚有能活动的体力也有取暖的机会。路的两侧店铺门大开,两只猫很快便找到了一处包子铺的门前,那热腾腾冒着蒸汽的蒸笼放在架子上方,底下留出的空隙刚好够两只蹲进去,借着上方传来的热度聊胜于无地烘烤着头顶和背部。
茨木原本想挤在外侧,但酒吞不让,毕竟这一路过来,茨木那一身湿了的皮毛从绺变成了冰,硬是给冻上了,蹲在外侧风一吹恐怕会是一半身子热一半身子冷,岂不是更要命,便强行把他给挤进了架子内侧,挡得严实。
两只猫缩在一处借着温度好歹暖了一阵,然而包子味道实在太过喷香,没一会儿两只的肚子就开始唱空城计,折磨着神经,茨木抬起脑壳凑到头顶的板子上嗅闻着,拼命咽口水,没料想胡子先贴到了上面,吱一声就卷成了一个圈黏住了,他一缩头痛失一根胡子。
酒吞就在旁边看了个全程,忍不住想笑,茨木狠狠瞪他一眼,凑过来贴他脸颊,顿时那股烧糊的焦味熏了酒吞满鼻子,让他忍不住一眯眼,打了个喷嚏。
“我饿了。”茨木嘟囔道,越过酒吞探头往外看着人来人往,不住地去舔鼻头,“你说去找一个人蹭蹭,会不会有包子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酒吞对这里的店铺要比茨木熟悉,侧目看着路边嘟囔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
他说的沉稳而有盘算,茨木知道他说了等,就一定能等到,便也不着急一时,背后的毛发已经烤得暖烘烘的,不再让猫冷得打摆子,茨木便坦然地躺下翻了个身,烘烤自己的肚皮,顺便舔爪子梳理起毛发来,眼看着酒吞还警惕着趴在旁边看向外面,这大白猫又伸舌头去舔酒吞的后脑勺。
红棕色的猫咪毛发比他短硬,刚才闹得时间也短,这会儿已经有了全干的迹象,茨木舔了几口又挪到后背,双手搂着酒吞的脖子又舔了几下,发现对方比自己干得快多了,便无趣地收了爪子,翻身背对着酒吞,在一片食物香气中暖烘烘地进入了昏昏欲睡的状态。
约莫过了半小时,他们两只幸运地还没被发现撵走,茨木醒的时候只感觉自己头一点一点,像是有谁在戳他脑壳,他猛地一回头,正好赶上酒吞那一舌头过来,端正舔到了他的鼻子上,还蹭到了眼皮和额头,舔得白猫下意识发出了哼哼声,活像一只小猪。
酒吞闷闷笑了起来,把茨木笑得发毛,眯眼看着那红棕猫咪不悦道:“又笑什么?”
对方毫不留情戳穿:“笑你睡觉像猪。”
茨木啧了一声,抬爪拍打他脸,懒得反驳只用力拉长身体伸了个懒腰,屁股一扭硬是把酒吞大半个身体挤出了架子,眼看着红棕色猫咪慌张着又往上爬,结果没抓住咕咚掉到了地上,茨木得意地一甩尾巴,爬到侧边看着酒吞放肆嘲笑了起来。
酒吞也不甘示弱,张嘴就咬住了茨木的前爪,两只猫就着这爪子开始了一番拉扯,成了包子铺前一道独特的风景线,不过饿肚子的茨木很快就被酒吞扯了下来,还是以翻滚的姿势旋转了一圈砸在酒吞身上,两只同归于尽地一起倒在了地上,沾了满背的雪。
“啊哇哇哇!”茨木发起了脾气,叫着朝酒吞扑了过去,当头一口啃住了酒吞的耳朵,一条大尾巴甩得虎虎生风,刮起的雪沫子都扫到了酒吞脸上。
酒吞一面大笑一面在他嘴下闪转腾挪,每次都在茨木即将咬中的瞬间摆头闪避,听着那咔噔一声清脆的牙齿相碰,他都会嗤嗤乐着看茨木露出牙酸的表情,引得大白猫更加生气,张牙舞爪站起来朝他扑,两只猫顿时在一条街上追逐了起来,引得过路人纷纷惊呼着躲避,暗道这两只猫疯了不成。
一直跑回到小区门口,酒吞才堪堪停住脚步,瞅着摆摊的老板,带着茨木缩到了最近的花坛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伸个脑袋搭在围栏的砖石上,冲着那摊子努嘴:“看,我们包子在那招手。”
茨木有样学样,跟他一起看,听到这话不由得撇嘴:“那你也招手,让它过来。”
酒吞顿时笑出了声,说茨木是个傻乎乎的,惹来大白猫好结实的一巴掌,打得脑壳嗡嗡的,显然是真的动了火气,他这才收了调笑,安心地盯着来往的顾客。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酒吞立刻一跃而出,追着那人的脚步在进小区之前拦住了对方。
茨木紧跟着凑了过去远远看着,发现是一直喂他们猫粮的老人家,对方显然欣喜酒吞的出现,正蹲下身子摸他皮毛,把一个好好的猫猫头摸得头皮发紧一样露出了眼白,活像是在做鬼脸,茨木暗自跟着乐,一面看酒吞的反应。
幸好红棕色的猫咪是个鬼精的老手,抬爪一蹭脸把自己解救出来,立起了身子踩着对方的膝盖伸出了爪子,礼貌地轻轻抓挠了装包子的袋子两下,随后蹲下身又甜又乖得叫了一声喵,听那音调应该是师承的小奶猫,惊得茨木跟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老人家似乎说了什么,不住地去摸酒吞,一人一猫互动了一场,她最终还是掏出了一个小包子放到地上,正欲掰开,酒吞连忙碰了碰她的手,歪着脑袋朝茨木的方向示意。对方跟着扭过头来只来得及看到茨木的大尾巴一甩便没了踪迹,这才明白这两只猫是一起出来找食的,掰开了不好带。
她颤颤巍巍捡起地上那个包子,顺着酒吞的指引走到围栏前,并排放下两个包子,又摸了摸酒吞的脑袋,叮嘱几句便自行离开了。
茨木等了一阵,看到酒吞先后叼了两个包子进来,这才欢呼一声,凑到跟前低头狼吞虎咽,馋得甚至没怎么多嚼两口便吞进去了半个,舔着嘴边的油打了个满足的嗝才开始细嚼慢咽。心道虽说那些人给的猫粮和冻干也能吃得饱又香,可人类吃的食物才是真的让他一直垂涎,有味道又油香,软软热热的吃完了能回味好久。
“好吃?”
“嗯嗯嗯!”
酒吞看他吃得呼噜呼噜,连嘴巴一圈的油花都不肯放过,听到这问句的时候还在疯狂地点头,便把自己的半个也推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茨木愣了愣又给他送了回来,只打了个饱嗝吃完自己的才抬头说道:“一猫一个!我不抢。”,这样说着跳到高台上开始一心一席洗起脸来,用爪子蹭着胡须,把那层剩下的肉香和油花都一起嘬进嘴里才算完。
他这么不争不抢懂事的模样倒是让酒吞心里乐滋滋的,依言低头吃完,才追着茨木一起坐在台子上,两只猫紧紧挤在一处取暖,尾巴尖绕来绕去地打着架,满足地仿佛这世界都是他们两只猫的。
可是酒吞故意使坏着不舔嘴巴,挨在一起,总有那肉馅的油香往茨木的鼻尖里钻,他悄悄瞟一眼又飞一眼,忍无可忍凑过去撞酒吞的屁股,提醒他快点把自己打理干净,酒吞却只转过脸来,猫头一伸朝着茨木动嘴巴像是在故意挑衅:“你来。”
茨木张嘴一口咬在他嘴巴上,哪怕酒吞躲得够快,下唇还是被尖牙抓了个正着,扯得做了个鬼脸才堪堪获得自由,疼得两眼含泪一副吃了亏的样子。
“哈哈哈哈,”茨木趴在他身上笑得格外得意,“活该。”
“你等着,”酒吞吸溜溜吸着自己的伤口,恶狠狠吓唬他道,“早晚我要报复回来!”
谁料想这话一语成谶,早晚地第二天,茨木便进入了所有猫都头疼的发情期,压在酒吞的身上差点就要进行造反举动。
而眼下,冬雪静悄悄地还在飘落,两只猫对未来的一切尚且毫无所觉,茨木胆大包天,只冲酒吞呲牙咧嘴笑着挑衅:“哼哼,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报复。”,而酒吞不过回应他一个白眼,两只猫挤在一起暖和和的又要度过这美妙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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