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他真的没有挣动,戚孤鸣甚至都有些意外,被他的顺从惹得眼底一红,强忍着才没有更进一步。
除了先前塞入的药丸,夜斐还要内服其他汤药,戚孤鸣将他解毒之事一手包办,连药都要一勺勺喂给他喝,只是两人都有些生疏,一碗药别别扭扭喂了许久。
戚孤鸣畅想起今后的事,打算好了要带他去哪里游历,在哪里定居。
而他长睫一垂,忧虑万千,“萧夙一直虎视眈眈,十二楼不能没有我。”
“十二楼有你徒弟就够了,多一个你少一个你,事态就不同了吗?”戚孤鸣擦着他嘴角湿润,温柔地开解道,“你徒弟总要独当一面,为何不能是现在呢?”
“他现在,不见得是萧夙的对手。”
戚孤鸣脸色稍沉,“你徒弟可是天下第一。”
“那只是虚名罢了,萧夙的可怕之处并不在武功,而在于心性,他不止是狠毒阴险而已,他更有常人难以想象的毅力、生欲,否则他也活不到今天,更爬不到那个位置。我怕他孤注一掷发起疯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夜斐。”
他回过神来,一抬头就对上戚孤鸣阴沉的脸。
“你很在意他?”
他心里一咯噔,“我只是实话实说。”
“可你句句不离他,你这样念叨他,让我嫉妒了。”戚孤鸣搂住他的腰,一把扣住他下巴,好像知道他会躲一般,早早断了他的退路。
“你说他恨你,那你呢?你对他是什么?”
这问题让夜斐茫然无比。
“你也恨他吗?”
“我……我和他无冤无仇。”
“那你忌惮他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出道至今,从未忌惮过谁。”
戚孤鸣的手隐隐用力,“若有机会,你会除掉他吗?”
夜斐愣了一下,眼前却晃过许多年前的一幕。
那时他名满天下,受邀去水茫茫与老盟主萧忡商议合作,却在进门之时,看到萧忡像只从林里蹿出的野熊般发着疯,正在院内毒打一个孩子。
他当时和在场许多人一样冷眼旁观,他甚至看不出那不成人样的人是个孩子,他只是听萧忡的咒骂,知道了那是萧忡天资低劣的废物儿子。
他听见皮肉被捶成泥的声音、骨头碎裂的声音,还看见飞溅的污血。
等萧忡发现他,停下手来笑脸相迎时,地上那东西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两人坐上堂去,一眼就能看见院中惨状,血肉模糊中那身影甚至动了一下。
他不愿看着这样的污秽与人喝茶议事,于是他起身出去,撑开自己一柄白伞放倒在地上。
太阳斜斜挂在天边,阳光烈得烧人,这快成打成烂泥的瘦小身躯却被伞下的阴影拢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轻轻皱眉,转身就走,衣摆却突然一紧,他回头看了一眼,抓着他衣摆的手血肉模糊指节露骨。
他只轻轻拽了下衣服,就毫不费力地挣开了。
太阳很大,那种灼热清清楚楚烫在肌肤上。
“夜斐。”
“夜斐!”
他猛地回神,茫然地看向戚孤鸣。
“回答我,你会除掉他吗?”
他沉默了一阵,才从空荡的脑海中尽力编排出一句话来:“他既然活了下来,就没人除得掉了。”
“我只问你会不会,想不想。”
“我无所谓。”他别开脸,说得冷漠无比,“他的死活,从来都与我无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夜斐。”戚孤鸣扭过他的脸,眸光暗沉,“你没有纵容他吧?”
“什么意思……”
“从他掌权至今,他发了疯地针对你设计你,你有过反击吗?”戚孤鸣的指尖有些压抑的颤抖,“你不是这样忍气吞声的人。”
“那么,我应该怎么做?”
戚孤鸣一怔。
他也觉得自己变了,变得踌躇了软弱了,他也不明所以。
“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做。”
戚孤鸣猛地将他抱住,“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嫉妒了,吃醋了。”
他靠在戚孤鸣肩上,觉得有些累了,是不是因为江湖纷杂惹人疲惫,他才变了,变得不像一柄刀一样心无旁骛无可匹敌了。
戚孤鸣搂着他的腰,揽着他的肩,他好像沐在春风里,心中正在开花,懵懵懂懂地,他伸手环住了戚孤鸣的背,摸了一下后却生涩地收回了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戚孤鸣也吃了一惊,然后红着耳朵低头看他。
“夜斐……”
他侧了侧身,靠在戚孤鸣怀里,想睡了。
闭上眼沉入梦乡,他感觉眼帘上一软,不知道落下来的是什么,却也没有力气睁眼去看了。
他睡了个好觉,多年来都没有过的好觉,醒来时他躺在床上,身前却有一个人与他十指交握。
他有些不适应,稍一动作,戚孤鸣就睁开了眼,却不像年少时被吵醒一样耍脾气撒娇了,而是对他一笑,然后伸手把他捞到怀中。
“我在做梦?”
他不明所以。
戚孤鸣浅笑着蹭了蹭他的头发,“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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