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九章求你放过我师兄  寒山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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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南风虽然心有戒备,却抬眸看了夜斐一眼,若萧夙真有那样本事,又何必只能留住夜斐一具尸身?

萧夙注意到了他在看什么,眼里当即晃过一抹杀意,语气也陡然狠厉,再没有先前的玩味了,“你以为我对你下蛊,是为了杀你折磨你吗?你以为我送你情蛊,真是因为可怜你吗?我之前对你实在宽容,才让你这样不知天高地厚,我现在就教教你,世间真正的折磨到底是何种你难以想象的样子!”

萧夙将手半收进袖中,指尖一动伴随着一声微弱的虫吟,夜南风当即浑身一震,突然站不稳地跌跪在地,匆忙按在地上的手都不住发颤,眼前地面和自己的衣摆都摇晃模糊起来,豆大的汗水啪嗒滴下,体温和心跳以绝不可能的速度逼到了极致。

夜南风两眼无神地盯着地面上溅开的水花,虽然心跳快得濒死,可身体却没有任何的痛苦,蛊虫在身体里翻搅出的滋味和之前的折磨截然不同,当他明白这是什么时,心底突然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漆黑一片爬满虫蚁的惧怕。

萧夙走上前来,只差一步就要踩上他的手指,却根本不屑于用这种低劣的疼痛羞辱折磨他,可说出的话却可恨到了极致:“想你师兄吗?是不是要想疯了?如果现在他在你面前,是不是只想除扑上去像只畜牲一样奸淫他?”

他拼命想把那种要把他吞吃掉的情欲压下去,却适得其反,觉得身体都要不受自己控制地冲出去找师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即便自尽,他也绝不会做那种事。

萧夙仍一眼看穿了他,不动声色在袖中拨弄着什么,夜南风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像漩涡一样翻搅起来,痛苦中他无意抬头,竟然瞥见他师兄一身白衣垂头站在不远处,他当即挪不开眼,恍惚地想要爬起来。

身前挡着他的人突然一脚将他踹开,“你也配?!”

他翻躺在地,茫然地望着天花板,震怒下萧夙狠狠将他太阳穴踹出了血,剧痛也让他清醒了片刻,方才那恍惚中却异常清晰的错觉让他在情欲汹涌的同时面无血色。

师兄分明不在眼前,他却看到了师兄,他竟把夜斐当成了师兄。

萧夙压下那股杀意,可声音仍因愤怒微微颤抖,“怎么这副表情,你不是什么都不怕吗?怎么这样就受不了了呢?以后你精虫上脑,把任何一个和你师兄相似或不相似的男女当成他奸淫,一辈子分不清,甚至毫无怀疑心满意足的时候,你还会来谢谢我呢。”

夜南风顿时如坠寒潭,眼前一片漆黑好像什么也看不见了,浑身颤抖咬紧牙关才发出一声:“萧夙!”

“别急,同样的事,也可以发生在你师兄身上。你的蛊虫尚且有如此威力,更何况是情蛊呢?他不是喜欢你吗?他应当更乐意把各色各样的男人当成你,心甘情愿地奉献自己,这场景如何?想不想看看?”

夜南风猛地一咬牙,嘴里鲜血迸出,他吐着汩汩湿红猛地翻身,从腿上拔出暗器匕首匍匐着向萧夙挥去,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要了,他只想杀了萧夙!

可萧夙不过迈了一步,像避开地上一只蚂蚁般绕开他,在他视线前方环顾着房间两臂一张,想象着某种画面畅所欲言:“不如安置两张床,一张给你,一张给你师兄,你二人头抵头,你肏着你想象里的‘师兄’,他被眼里的‘你’肏着,你能听见他喊你,他也能听见你喊他,身上有身上的舒服,心里有心里的满足,与你们二人在做有什么区别?不错不错,就这样办吧,就当送你师父的赔礼了。”

“萧夙,我要杀了你!”他跪坐起来,满嘴是血地扑上去,从未如此恨意昭昭地想杀了一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夙根本不用躲,他便自己倒在了地上,一身血泥灰尘,心里被勾出的孽欲却更脏污!

更可怕的是,摇摇欲坠快要陷入一片白芒的神智,让他明白萧夙说的是真的,那些扭曲至极毫无人性,能让人在不自知的情况下以欣喜若狂的姿态生不如死的事,萧夙可以,也会做。

他从未如此害怕,这个疯子戏谑描述的场景,对他来说却比十八层地狱还要可怕,可怕到让他宁愿现在就死!

可他不能,他害了师兄,他害了师兄……

脚边传来呜呜的哭声,萧夙却不以为意,甚至疑惑地歪了歪头,“何至于如此?不是也有好事吗?你师兄喜欢你,像块石头一样一心一意喜欢你,你不是为此很高兴吗?无论他究竟有什么感情,都不重要了,反正你把他变成了这样一个傀儡,硬给他装进去了对你的虚情假意,这样想想,其实从你喂给他情蛊那刻开始,他便死了呀,哈哈!”

地上那蜷缩的身体突然一僵,半空中好像有个无形的巨斧狠狠劈下来砸断了他的脊背,即便除了轻微的颤抖他并没有什么反应,其实却好像已经被腰斩了。

“你师兄现在是个死人,死人!那那些事你又何必在意?把他玩坏又如何,玩的只是一具尸身!你师兄生前不喜欢你,却也不是讨厌你,说不定将来还能真心喜欢你呢,可惜你把他‘杀’了,你这辈子都没机会真真正正被他喜欢了。你现在明白,为什么我有情蛊这样的好东西,却不对夜斐用了吧?可你蠢啊,你甚至没有想到,没有怀疑过,自始至终你都天真可笑,只看眼前。”

夜南风现在好像没了五感,好像七窍都在留血,好像没了四肢被做成了人彘,又好像里外皮肉五脏都在被一刀刀片着,他已经不知道这番话和前者,到底是什么更让人伤心了,他什么,什么都不知道了。

但他本能地丢掉了匕首,爬起来跪在萧夙面前,真正地泣血恳求:“要我做什么都行,求你……求你把我师兄的情蛊取出来。”

萧夙低头看他,一副真心疑惑的样子,“你方才不是义正言辞要解自己的蛊吗?”

夜南风下巴、颈项和前襟都已经被血染得猩红,半边脸和头发也被额角和太阳穴淌出的血染得一片红黑,血干了却被泉涌一般的泪水润湿,“我什么也不要了!求你放过我师兄,求你放过我师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夙眼里却没有一丝温度,连一点情绪都找不到,空洞冷寂得像对儿死物。

“你还以为自己有资格和我谈条件?我不答应你就不照我说的做?可以啊。”

“我没有谈条件,我在求你!求你,求求你……”

萧夙觉得有趣般蹲下身来,打量着夜南风从未有过的狼狈,虽然自己眼见着就要得到光明了,可此刻他仍乐于看见别人深沉的绝望,尤其是夜南风的。

“还记着我打一开始想怎么处置你吗?不过是想杀了你替夜斐报仇罢了,可惜你跑了,跑去找你师兄了,但你跑得好呀,你不跑,还没有后面那么些好戏呢。”

夜南风眼里再没有一丝亮光,甚至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萧夙的话让他立即扑去捡起地上的匕首,还没有抵到脖上,就听见了更加残忍的话。

“动手呀,快动手,你死了就更方便了,你师兄不过是个中了情蛊的空壳,我手上有得是人可以替你奸污他,情蛊一发作,你师兄即便看到四五个‘你’围着他转,也不会觉得哪里不对劲,哈哈……”

他握刀的手僵在原地,浑身都僵着不动,室内分明有亮光,他也能看见匕首和血污,可却觉得眼前一片漆黑,觉得自己被活埋了一般喘不上气。

“比起两人一起受折磨,当然还是自己先死了干脆,反正你当惯了胆小鬼,做多了蠢事,随你如何,反正有你师兄替你垫背呢。”

夜南风感觉自己的心跳就这样停了,可他却拼了命地喘气,蛊虫在全身钻来钻去,除了血却吸不走他心里一丝痛苦。

萧夙直起身来,轻描淡写道:“现在知道,什么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在萧夙转过身时,夜南风那几要爆出眼眶的腥红双眼却看到了那抹让自己不愿直视的白影。

萧夙甚至还没有真正做什么,也不觉得自己话说得有多恶毒,他却已然被折磨疯了一般,看着那道白影恍惚问了句毫不相干的话:“我师父真的死了吗?”

“他只是睡着了,马上就要醒了。”萧夙说着走到方台另一侧,同时方台上一片明亮的圆渐渐四散扩大,当那落下的光大到占据屋室中央,照亮一半空间,像把这屋子从头顶挖了个大洞,黑白分明地间隔开时,萧夙身前的霄机也缓缓升空,从机关洞开的屋顶直直飞出。

夜南风此时正跪在这光柱的正中央,浑身血迹狰狞,双唇皲裂,两眼无神地看着对面阴影里,那道朦胧白影。

萧夙步上方台,手扶着机心上纠缠复杂的机关纹路,正要说什么,却被夜南风抢先一步。

“求你……”

他本不想再听废话,可夜南风却像念着遗言般,无比倔强地把话说了个清清楚楚:“我当着我师父的面,求你……机心布置好后,我的命给你,求你念在我师父的份上,替我师兄取了情蛊,放过我师兄。”

他说这句话的同时,身后屋门恰好被砍破开来,满心焦急冲进来的苏孟辞,偏偏把他这句话听了个清楚。

“夜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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